蘇淺一在原地歎了口氣,最後又揚了揚手,走向了病房。
炎火火回了公寓,敲了敲阮尋疾的房門,裏麵無人應答,她又下樓在醫院周圍四處尋找著,終於在一個帳篷的後麵,她找到了阮尋疾。
阮尋疾和陳驀然兩人坐在兩個大石塊上,麵色凝重地談論著什麼。
炎火火站在帳篷的側麵,他們兩人看不家自己,但是炎火火可以清楚地聽見兩人的對話。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阮尋疾雙手疊交在手杖上麵,兩眼目視前方。
“我很好……”陳驀然低沉著頭,沒有看阮尋疾。
“老爺子很想你,我家老婆子也是。”阮尋疾無奈地歎了口氣。
“哥……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們……還有火火。”陳驀然依舊是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炎火火有些聽不清楚,但隱約能猜到些什麼。
阮尋疾是陳驀然的哥哥,炎火火確定了一件事情。
她有些詫異,但臉上又寫著早已知曉一般。她隻是有些意外,意外自己沒有早點發現,沒有早點回憶起陳驀然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在陳驀然出生之後,陳驀然的外婆不喜女婿和女兒都是軍人,更擔心將來陳驀然和阮尋疾也會和他們的父母一樣,也走向了從軍這條路。
他外婆為了能給阮家和陳家留個後路,在陳驀然出生後,就把阮尋疾接回了阮家,從此姓阮。
當然陳驀然沒有和炎火火說過自己的哥哥已經姓阮這件事,但炎火火早該猜到的,但是她沒有。
她一直在抵抗著什麼。
阮尋疾冷笑了幾聲,聲音格外地有些滄桑。
炎火火聽出了一種嘲諷的味道,她猛吸了一口涼氣。
“照顧?我怎麼照顧?”
陳驀然這時才抬起頭來看著阮尋疾,從前他和阮尋疾交談時,阮尋疾都是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可今天,到有些陌生。
陳驀然心裏,揚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病了……”阮尋疾整個人頹廢了下去,沒有一絲的光彩。
“什麼?”陳驀然詫然一驚,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哥……怎麼回事?”
阮尋疾無力地笑了笑,他斜著眼睛看向陳驀然,說:“看來……李記者並沒有告訴你,蘇醫生也沒有……就連……她也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驀然有些急了,他緊緊地抓著阮尋疾的胳膊。
“肌萎縮側索硬化。”阮尋疾說。
陳驀然微微蹙眉,嘴裏呢喃了一下,“肌萎縮側索硬化……”
忽然他如同清甜霹靂一般,整個人頓在原地。
漸凍症……
在他高三的時候,書裏寫過這個病症,不是什麼容易痊愈和治療的疾病。
阮尋疾看著陳驀然那個樣子,便知道,陳驀然已經清楚了這個疾病的可惡之處。
“所以……以後別再說讓我照顧別人之類的話了,以後……‘別人’已經成為了我……”阮尋疾再一次頹倒了下去,眼神裏沒有一絲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