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畢頓了一下,隨後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個……你自己就沒發覺到……你對他和對我很不一樣麼?”許畢嘴角有些苦澀地說道,若是今天吊在陳驀然身上的那個人是許畢,早就被揍的半死不活了。
可林清也卻是安然無恙的。
又或者說,林清也一直都是安然無恙的。
無論他怎麼出言不遜,抑或是招惹陳驀然,那個理科班的林清也總是安然無恙的。
陳驀然笑了笑,他明白了許畢的意思,他拍了拍許畢的肩膀,說:“你不會想和他一樣的。”
“啊?!”許畢很是不解地看著陳驀然,可陳驀然沒有過多地去解釋,而是大步朝前走去。
“不是……啥情況啊!講清楚啊!陳驀然!”許畢在後麵呐喊著,陳驀然卻是揚了揚手。
“講清楚?這事情講不清楚……許畢……你不會想知道我的童年的……”林清也搖了搖頭,很是頹喪又無奈地朝陳驀然走去。
許畢頓在原地,半晌他才朝食堂跑去。
一路上他們已經見到許多的同學已經用完午餐正朝教室走去,林清也一直盯著逆行的同學看著,尋找熟悉地身影,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找到,而陳驀然的餘光也一直在人群中掃視著,他也在找炎火火。
這個“找”同若幹年後的炎火火的“尋找”是一樣的,都是悄無聲息的,心甘情願的。
但不同的是,陳驀然的“尋找”是無人知曉的,而炎火火的“尋找”是“眾所周知,卻死不承認”。
他們都曾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過彼此,但最後卻在荒無人煙處明目張膽地互道離散。
他們都曾在彼此的生命之中悄無聲息地消失過,但最後,總會在一個熟悉的街角處重逢,重逢之後,又是一輪新的春雨,散發著人世間所有的美好。
陳驀然一直在尋找著,最後無果。
一如若幹年後的結果一般,皆是無果。
……
……
在蘇淺一拉著炎火火走出教室的那一刹那,蘇淺一抬眼便見到了小心翼翼懷揣在自己夢裏的男孩,林清也。
林清也就站在走廊的小轉角處,在匆忙的人群中雲淡風輕的立在那裏,一米八的個子很是吸人眼球,蘇淺一一眼就能看見他。
一如林清也的優秀,讓人無法忽視。
炎火火看了眼蘇淺一,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任憑蘇淺一牽著自己的手,在人群中與林清也擦肩而過。
林清也沒有在人群之中拉住蘇淺一的手,在那個稚嫩的年紀。他們……誰都沒有這個資格與權力。
炎火火看著林清也眼底暗淡的光,她知道,林清也現在一定很難受,而絲毫沒有回頭看的蘇淺一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有些時候,看似瀟灑的事物,實則在內心深處都有一片柔軟的荒原,這片荒原寸草不生,狂風四起,吹散了離愁別緒,卻又因為寒沙,無聲沉寂於心底。
看似瀟灑飄逸,實則痛如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