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劉義來電話說張大媽似乎有意要搬去牛蛙,這人歲數大了,一個人在這邊也挺孤悶的,尤其是小強哥也娶妻生子之後,她就更加的惦記自己的兒子了,總覺得成天的這樣跑來跑去也不行,最終還是想通了要搬過去,至少還可以給他做做飯吃,也省得他因為自己跑來跑去的。
小萱也覺得這是件好事,所以今天閑下來,就去了翠竹小區,幫著張大媽先收拾收拾。
誰知道一進門那裏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她隻能說自己知道的消息太晚了。
張大媽告訴她今天有人過來打聽他們家的事情,她不認識那個人,直說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
這話說得讓小萱心裏有些反應,畢竟前兩天在醫院看到了那個人,如果今天不提,她還真是差點就忘記了。
心不在焉的待了一會,徐曉萱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說改天再過來,然後出了樓門就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覺得心裏騰騰的,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她記得他們是後來搬到中海的,但是之前到底是住在哪裏,她已經完全的不記得了,隻記得媽媽走了沒多久,爸爸就把之前的房子賣了,坐了很久的車來到了這裏,然後家裏就來了胡豔梅母子。
小時候不幸福的畫麵,讓她將那個女人記得更清楚些,都說恨多深愛就多深,可她愛她嗎,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跟她到底有沒有關係,這些是在生了小寶之後才想明白的,畢竟有哪個親生母親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這麼想著眼前就出現了自家的樓洞口,走了幾步她突然就停了下來,她看見那個女人從裏麵走出來,身後跟著曾經的鄰居,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麼,而那個女人隱約間還在抹著眼淚。
她遠遠地站著不敢再靠前了,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理,看見她走了,竟然還偷偷的跟在後麵,直到上了一輛挺高貴的轎車裏麵,她才伸了個手招了輛出租車跟在後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可當時就真的那麼做了。
看著她的穿著和出行的派頭,想必他的日子過得很不錯,來這裏是來找她嗎,這麼多年了,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不覺得時間太長了嗎,如果不是她夠堅強,恐怕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汽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坐的這輛出租車,滿馬路上都是,所以也不會有人懷疑她會在跟蹤前麵那輛車。
開著開著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去陵園的路,頓時心裏就有點難過了,人都死了現在還去看什麼,如果有情當初不就不該離開嗎?
他將出租車停在了大門口,然後再朝著裏麵走去,腦海中還有當初給徐國立辦喪事的一幕幕,如果當初沒有冷家豪,她還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其實對於胡豔梅母子她不是該恨的嗎,可是很奇怪,她們竟然融洽的相處了三年,而且感情還是越來越好。
世事難料,她真的不知道和自己的親媽相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場麵,當初媽媽留下的那塊玉好巧的她一直帶在身邊,她想當著爸爸的麵,剛好可以交還給她。
街道兩邊蒼勁的鬆柏,整齊林立的墓碑,讓人一走進就會渾身的不舒服,不管這裏修建的多麼安逸寧和,如果不到最後一步,相信誰也不願意走到這裏來。
等徐曉萱走近了的時候,劉雪雲已經站在了她爸徐國立的墓碑前了,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年齡和她超不多,相信那個就是她的繼父了吧。
不知怎麼的她心裏就拱起了一股火,爸爸心心念念的想了她這麼多年,而她一回來就帶了其他的男人,這算什麼,還要給一個死人顯擺嗎?
她怒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推開了措手不及的劉雪雲,然後將她放在那裏的白色百合一把扔了出去,“你來幹什麼,我爸不需要你來祭奠,帶著你的男人滾出去,滾得遠遠地!”
劉雪峰伸手扶住了差點跌倒的劉雪雲,縱著一雙劍眉看著眼前二十多歲的女人,那眉眼跟雪雲的有些相像,不難看得出這個就是她找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小萱。
而劉雪雲也在聽到了她喊得那聲爸爸之後很是激動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萱,是你嗎,我是媽媽,媽媽呀!”
“媽媽,你配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我活不下去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媽媽,你以為是隨便站出來就能當的嗎!”徐曉萱扶著墓碑,淚濕的雙眼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說的多狠,心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