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曉萱的認知裏麵,世界上的人沒有完全的壞人,可能會因為某種因素而導致一段時期的犯錯,但人都有知錯能改的決心,所以她相信殷離就是真的在幫她,畢竟在她身上已經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而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還是殷離的舅媽,有了這層關係就算她再不想承認,她們都已經是名義上的親戚了。
那個晴朗的午後,徐曉萱給殷離打了電話,然後就奔赴了那個約好的咖啡廳,她告訴自己不能再像三年前那麼傻了,凡事都不能輕易地說同意,可她卻忘了壞人永遠不會給對方說後悔的機會,有時候邁出去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別致的咖啡廳內,低調緩和的音樂彌漫在整個空間內,徐曉萱推開旋轉門,急速的向裏麵走去,而隨後跟進的侍者,馬上熱情的跟她打著招呼,說的什麼她也完全沒有聽清,直說自己已經約了人,就向著裏麵走去。
殷離果然的如約來了,而且比她還要早,並且已經給她準備了一杯奶茶,那杯子中還冒著熱氣,她坐下來卻沒有動那杯熱奶茶。
對麵的人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的端起自己麵前的那一杯熱咖啡,笑著跟她說,“怎麼怕我下毒嗎?”
徐曉萱頓時一陣臉紅,似乎自己的想法在她麵前總是無法遁行般,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她笑嗬嗬的說哪裏是,隻是不喜歡喝太燙的而已。
殷離一笑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再說什麼。
徐曉萱左右看了看,這裏本來就是繁華地段,中午的客人又這麼的多,就算殷離想害她,應該不會這麼傻的,會選擇這麼爛的一個途徑吧。
再說她今天偷偷地出來沒喊司機,一路上趕車趕的口幹舌燥的,想明白了沒事,一下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別說那奶茶的滋味甘甜可口的味道還真是好。
殷離見她放下杯子嘴角一下蕩漾開來,“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
徐曉萱一愣,不明白她這麼陰陽怪氣的意思,不過想也不是什麼好話,她耐著性子問她,“你今天能來,是不是就同意了告訴我她在哪裏?”
殷離還是笑著說“別著急,你很快就能看見她了,不過現在有點麻煩,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
徐曉萱一聽麻煩,心裏立刻的警鍾長鳴,一臉戒備的盯著她,“什麼麻煩?”
殷離愁苦著一張臉,“你應該知道,你的血液很稀有,而我舅媽的和你一樣,本來舅舅已經給她找好了一個腦係科的專家,要給她做手術,可是最近血庫告急,尤其是這樣的稀有血液,現在這個手術如果不做,可能就要拖很久了,你也應該知道這一拖就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了。再有你也看得出來我舅舅對你,所以這件事還是算了。”
她說的有真有假,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徐曉萱真的分不出來,不過知道她稀有血液這回事,恐怕應該不是假的吧。
也許那男人真的為媽媽找到了好醫生,如果她不答應,恐怕機會就沒有了。
隻要一想到媽媽會在床上度過下半生,她就沒來由的一陣心痛,她的生命是那個女人給的,現在還給她一點血至少心裏是安穩的。
她開始猶豫起來,殷離也沒有催她,很有耐心的坐在那裏喝著咖啡。
其實今天徐曉萱同意不同意都已經回不去了,自打她給殷離打了電話之後,就注定了今天她危險的境地,殷離早已知道她會存有戒心,因為三年前的那次墮胎,是最善良的女人也不可能忘記的。
而冷家豪幸運的失去了記憶,就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現在冷家豪又跟她在一起了,難免以後會提起,依照冷家豪的個性,他又怎麼會讓放過自己,現在隻有讓她消失才是最好的掩蔽方式。
不過她想這女人應該不會再傻第二次了,所以在小萱進門之前她就已經在奶茶裏麵放了蒙汗藥,算算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了。
隻見徐曉萱眼睛開始不停使喚,張嘴打著哈欠,不過她還是很有誠意的告訴殷離,她同意了,隻是……
那個隻是還沒有說完,她就倒在了桌子上麵,至於那個隻是是什麼,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順利,看來她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的智商,殷離放下了咖啡,嘴角一揚,輕輕地說了聲,傻子。
四周黑漆漆的,看似很荒涼的一個地方,卻突兀的出現了一棟白色的三層建築,三樓內的一間大臥室內,一張潔白的大床上麵,徐曉萱平躺著,身上一件幹淨的白色睡衣,底下的身體若隱若現的,安靜的睡臉就像是初生的嬰兒般雜塵未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