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淺淺淡淡的笑意:“換衣服,我在會議室裏等你。”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大腦裏分泌的多巴胺估計現在已經消失了無影蹤。
我將頭上的王冠拿下來放進了盒子裏,然後換上衣服,洗漱之後來到了會議室。
還是上次的那個高律師,桌子上擺著轉贈協議,還有幾個集團的高層坐在邊上。
我一走進來他們就站起來齊聲給我鼓掌,如果不是這幾天我見了世麵,都要被他們給活活嚇死。
高律師滿麵微笑地跟我握手,很誠懇地祝福我:“恭喜你,夏董。”
桑時西依然坐在主席位,我知道他已經認定我在心裏做出了選擇,就是接受他給我的股份和人中龍鳳的人生。
我這次放棄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擁有。
桑時西一如既往的淡定,今天卻是更加冷靜。
他可能已經從我的眼睛裏洞察了一切,所以現在是胸有成竹。
我走到他身邊去,他從他的西裝口袋裏掏出金筆給我,還是三天前的那一枝。
我接過來打開筆帽,高律師立刻幫我翻開協議
我的手指在不可抑製地發抖,原來我對這15%的股份價值百億完全沒有概念。
這幾天我終於知道了一百億可以讓我的人生升華到一個所有人都不能企及的高度,就像昨天那個巨額的王冠我至少可以拍100個。
對權力和貪念的欲望讓我搖搖欲墜,在我的心裏桑旗的形象越來越淡,甚至此刻隻要來一陣風就能將他從我的腦海中刮走。
在一邊的桑時西的目光灼傷了我,我下意識的向他看了一眼他格外的恬淡的目光。
此刻我隻想向他伸一個大拇指,他這一招真的是太絕太毒了。
有什麼人能夠抵抗這一切?
在桑時西的心裏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有的人可能一開始就接受了,而我感受了三天的上流社會的生活,但是終究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然後筆就從我的指縫中掉在了地上。
桑時西親自彎腰撿起來塞進我的手裏:“人生到了一個能為你自己做決定的時刻,很多人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他們的人生通常是被別人捏在手裏,可是你不同,這一次是握在你的手裏。”
我沒時間跟他辯駁,我想說我以前的人生都是我自己做主,上什麼樣的大學念什麼樣的專業。
我心慌的厲害,高律師在一邊提醒我:“夏董,您的名字很好寫,區區16劃,並沒有那麼難。”
是,隻有16劃,很簡單。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坐下來,提筆在簽名的地方刷刷刷地簽好了,一共一式三份。
我全部簽完之後,把筆和協議都遞給桑時西。
但是桑時西的目光卻落在門口,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呼吸突然凝滯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桑旗站在門口。
今天是陰天,會議室裏盡管開著燈,但是我仍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看到他的臉色很白,白的好似他身後的牆壁。
恰好他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和淡藍色的牛仔褲,顯得他整個人都那麼純粹。
桑時西真的歹毒,他讓桑旗來親眼見證一個女人利益熏心是什麼模樣。
桑時西接過了協議向桑旗揮了揮,然後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溫和的地開口:“前天你交給我的資料,我今天可以全部還給你,你仍然是大禹集團的副總裁,畢竟我們兩個是兄弟,我不會將你的所有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