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個男的,我懷孕有什麼奇怪?”
“可是,你一年一個。”桑旗叫苦連天。
“你養不活?”
“我養的活,但我們都沒有獨處的時間了。”桑旗轉的是這個小九九,也是,結婚幾年夏至一個接一個生個不停。
桑家原來人丁單薄,偌大的莊園沒有人聲,傭人們天稍微晚一點在花園裏就得一路小跑,生怕撞鬼。
但現在,幾步就是一個小孩,到了桑旗他們這一輩,人丁興旺地讓人哭笑不得。
頭兩年夏至和林羨魚競賽一樣生小孩,衛蘭還跟桑太太比,但林羨魚一胎三個,衛蘭都懶得比了。
之前夏至懷孕了,桑太太喜極而泣。
後來懷紅糖的時候,桑太太握著夏至的手,愣是沒哭出來。
夏至把碗裏的蝦撈給桑旗幫自己剝,輕描淡寫地說:“不喜歡我就打了。”
“你打魚還差不多。”桑旗隻能認命,還能怎樣?
全桌的人,隻有南懷瑾的臉上真正地露出羨慕,令穀雨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呃,還沒體驗到做母親的感覺,他就沒了。
穀雨戳著她碗裏的馬拉糕:“你該不會是覺得人家桑時西生了五個,要把人家比下去就拚命生吧?人家有雙胞胎基因,一胎三個四個,你輸在了起跑線上了。”
“我有病?好勝心也不至於強到這個地步。”夏至沒好氣,把剩下半鍋冬陰功湯也喝掉:“那我怎麼知道?懷都懷了,怎麼我的小孩這麼不受歡迎?”
“你們若是不想要,給我好了。”南懷瑾很真誠的樣子:“送給我吧!”
“呸。”夏至白他一眼:“想得倒美,想要自己生去。”
南懷瑾立刻把期冀的目光投向穀雨。
“夏至,你把湯都喝光了!”穀雨不接著南懷瑾的眼神,去看夏至圓溜溜的肚子:“這個打算叫什麼糖?奶糖?”
“楓糖,加拿大楓糖。”夏至笑嘻嘻:“怎樣,很有詩情畫意吧?”
“齁。”穀雨咂咂嘴:“想起來就牙疼。”晚餐到了尾聲,南懷瑾的眼角就開始抽筋。
他捂住半邊臉開始跟桑旗使眼色,桑旗接收到,心領神會,握住夏至的胳膊關懷備至地道:“你有孕在身,我們先回去休息。”
“休息個屁!我懷紅糖七個月的時候還跟你去歐洲開會,健步如飛。”夏至斷然拒絕:“滾犢子。”
南懷瑾又換了一隻眼睛跟他們使眼色,夏至視若無睹,甚至冷笑。
“吃飽了。”夏至拍拍穀雨的手:“陪我去廁所。”
“我還沒飽。”
“去廁所吃。”
“切。”穀雨起身陪夏至去廁所,夏至還穿著高跟鞋,踏過光潔反光的大理石地麵。
“你怎麼還穿高跟鞋?”穀雨下意識地扶住了夏至。
“我也是才知道。”夏至像老佛爺一樣搭著穀雨的手臂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南懷瑾的眼睛抽筋了一整晚,你看見了嗎?”
“看到了,他吃壞東西了?”
“嗬,你盼著點他好。”夏至走進隔間:“他想讓我們滾蛋,和你二人世界,你要不要?要的話等會我和桑旗就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