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終究還是沒把這件事告訴我爸,但是第二天我被他捉去公司上班。
江北公司在市郊,不論是出去鬼混還是幹嘛,就算是點外賣都沒那麼方便,有的店家很變態,超過多少公裏就不送。
總經理辦公室布置的中規中矩,窗戶邊上的兩盆綠蘿,乍一看就像是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立在窗邊。
還好我這個人生冷不忌,鬼神不懼,不然真要被嚇破膽。
秘書送來成堆的文件讓我看,我靠在椅子裏,腳放在桌子上,秘書抱著文件立在一邊:“桑小姐,這些文件今天就要批出來。”
“如果不呢?地球會爆炸嗎?”
她無言以對,悲憤而去。
她不是我的對手,整個公司都不是。
今天我不想工作,人生無趣,我找不到樂子。
二嫂給我打電話,劈頭蓋臉給我一頓罵:“桑榆,你再消極怠工,我讓桑旗停了你所有的卡,收回你的車鑰匙。”
她每次都用這個威脅我,百試百靈。
“二嫂,見多識廣如你,能不能想點別的法子對付我?”
“好用我為什麼不用?”
說的也是,如果說我的人生還有其他什麼殘存的樂趣的話,應該就是跟我二嫂鬥智鬥勇了。
她算是我遇到的不太無趣的女性人類。
我迫於淫威,一份一份批文件。
那個死秘書,居然告我的黑狀。
這麼多文件我暫時下不了班,她也別想回家。
我在總經理簽名欄處簽上我的大名,順便畫了一隻烏龜。
我簽一份,秘書就拿過來檢查,一看到我的簽名就哭了。
“桑小姐,你簽的是什麼?”
“你什麼時候瞎的?”
“為什麼畫烏龜?”
“為什麼不能畫烏龜?”
秘書臉憋的通紅,我覺得如果不是豐厚的薪水在背後支撐著她,她肯定會把文件夾扔在我臉上。
但她妥協了。
她哭著去重新打文件讓我簽:“桑小姐,如果您在這樣,我們今晚一個都別想睡覺。”
“反正明天是周末。”
她瞪著我,哀怨的像個女鬼。我工作到半夜,自己都被自己如此敬業感動到流淚。
我這個人,一缺覺就很暴躁。
一暴躁必須捉弄別人才能快樂。
和秘書一起走進電梯的時候,我每一層都按了個遍。
秘書膽小如雞,縮在電梯轎廂的角落裏問我:“桑小姐,你幹嘛?”
“因為太留戀和你單獨待在一起的機會,所以我延長了。”
估計她在心裏發誓,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會眾籌把我發射到外太空裏。
所以,電梯在每個樓層都友好地停一下,整棟大樓隻有我們兩個,所以每個樓層都是黑漆漆的。
在最後一層停下來的時候,我對秘書說:“我去個廁所,你等我?要不先走?”
她拽住我的袖子,搖頭如撥浪鼓:“桑小姐,別丟下我。”
“這種話應該對你男朋友說,幹嘛跟我說?”
她哭的眼妝都花了,明明這個時候她更可怕好不好?
沒意思,不勢均力敵,不玩了。
她男朋友在門口接她,她一看到男朋友就撲過去痛哭,好像剛才受了我的淩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