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2章(1 / 1)

我刷了牙,洗了澡,躺在床上準備呼呼大睡,這時候梁歌的電話打進來了。

我看著屏幕著他的名字,我知道肯定是那個阿姨看不下去了,又不敢給沈離送傘,所以就打給了梁歌控訴我的法西斯行徑。

我懶洋洋地接通,按了個免提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哼著:“貴幹啊?”

“桑榆,不要發瘋。”他冷靜的聲音從話筒裏麵傳出來。

我快要被他給笑死了:“大晚上的不要說教。”

“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他畢竟父親剛剛去世。任何一個人都需要緩衝的時間,可能你不需要,但是你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你。”

梁歌的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心狠手辣唄,爹死了都不會難過太久的。

不過說的也是呀,我爹死了,我為什麼要難過?

他把我撿回去,不是因為他那蓬勃的父愛。是因為他老了,而且良心發現,怕他死後下地獄才把我從國外撿了回來。

如果他還年輕,如果他沒有經曆過大兒子全身癱瘓,小兒子差點命喪黃泉的人生低穀,他不可能會想起我。所以說我隻是我爹良心發現了,用來贖他內心的罪的產物。

他現在看似給我吃給我穿給我錢用,百般容忍我,當然不是因為愛我,是因為他想在他死之前洗的白白的,幹幹淨淨的上天堂。

人到老了,就會想著為年輕時候做錯的那些爛事情彌補,但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彌補不了的。

比如說我媽,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最終落得蓬頭垢麵披頭散發地離開。

用紅顏薄命來形容我媽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有罪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遇人不淑,把自己的一生壓在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我從很小就跟自己說,我絕對不會重蹈我媽的覆轍,我有著清醒的認識,在這個世界上自我的利益最重要。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我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告訴梁歌:“我前兩天頭腦發熱,以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恢複正常了,明天早上我就從你這裏離開。至於沈離呢,你就當做沒見過他,或者你要把他交給沈鑫榮我也沒意見,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他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掛掉了電話,塞在枕頭底下,梁歌又打電話來,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他打的不停,我隻好接通了。

“如果你是為你自己的事情糾纏我,我會很樂意。”我嬉皮笑臉地告訴他。

“桑榆,沈離和你不一樣。”

“他當然和我不一樣,如果我是他的話,壓根就不會讓自己落到如此的境地。”

我掛了電話關了機,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就是這麼沒心沒肺,哪怕外麵風大雨大雷聲大作,哪怕沈離可能在外麵流浪,可是關我什麼事。

我高估了自己的愛心和耐心,比如說三天五天了,連三五個小時我都沒堅持下來。

但是我的美夢很快就被一陣濃濃的濕氣給驚擾了,然後一個人掀開了我的被子,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