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考場隻要三十個位置,所以坐在後排的同學就要把他們的課桌給移到走廊上。
單單的桌子要移到靠窗的地方,實木加鐵的課桌對她一個女孩來說,還是有些沉的。
單單將書包放在桌上,拖啊拖,想要將桌子拖過去,可費了好大勁,才挪了一點點路,她有些泄氣,想叫西子幫忙,奈何看了一圈都沒看見她人。
估計又跑到顧勳的班裏去了。
許梁州在窗外的走廊上,一雙手撐在桌麵上,戲謔的眸子看著裏麵的那個人,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小可憐喲。
單單身後的女生不耐煩了,說話時的語氣不太好,“你走不走啊?能不能快點?!”
“對不起,你再等我下。”
“真是的,這麼嬌氣,不就是個桌子,還拖不動了是吧?裝個誰看呢。”
單單抿了抿唇角,認真道:“我就是拖不動啊。”
那女孩子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
許梁州從窗戶跳進來,冷哼了聲,“欺負她?給我老實等著後邊。”
轉而對單單又是另一幅模樣,“把手拿開,我幫你。”
他的臉靠的很近,她幾乎能看清楚他的睫毛,單單老老實實的鬆開手。
許梁州很輕鬆的就把桌子移過去了,他靠著她的桌子沒有要走的意思,單單手上還拿著板凳,板著臉,“你從我的位置上挪開。”
許梁州想了下,很聽話的又從窗口跳出去了。
不知道他和外邊的男同學說什麼,那人甘願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這樣一來,兩人就隔了一扇玻璃窗。
許梁州頭上的發色不想引人注目都難,來來往往的同學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樣的注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聲音冷的嚇人,“別看了,操。”
其實他染得這個頭發真的不醜,長得好看再怎麼折騰都沒關係,他白不說,五官還精致,就像是漫畫裏走出來一般,隻是他行事作風都帶著痞氣,所以就帶了那麼點......葬愛家族的味道。
仿佛就跟前幾年流行的閃閃的咬唇少年頭像,非主流到家了。
許梁州轉過頭,張嘴剛準備和單單搭話。
單單伸手將玻璃窗一拉,關上了。
許梁州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不少,轉著圓珠筆的手指停了下來,眸光一暗。
沒什麼用啊。
對她好,她還是不領情。
他想起來,她那天不耐煩的說討厭自己,越討厭,他就要越在她麵前晃蕩。
怎麼也要在她的心上留一席之地。
“同學們,今晚好好睡一覺,好好準備明天的考試,不要鬆懈,這次考完我們就不調座位了,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大家加油。”
“放學吧。”班主任站在主講台上,緩緩道。
“老師再見。”因為提前放學的緣故,同學們的聲音都格外的大。
單單愁眉苦臉,歎息聲就沒有停過,她低著頭,很沮喪,即使上輩子考過一次,可這輩子還是沒有信心。
考砸了,又怕辜負父母對自己的付出。
母親幾乎將所有的積蓄都用在她身上,每天都在她耳邊念叨著要考到好,將來才不會和她一樣,隻是當一個老師。
其實她很累,聽得也很厭煩了。
但是她沒辦法跟她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