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惱怒(1 / 2)

單單泡了個澡就上床了,爸爸媽媽這個時間點還在學校裏上課。

她把熱水袋放在小腹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窗外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天色也黑了,單單眼神朦朧的看向牆壁上的掛的鍾表,九點了。

這一覺睡得時間可真是夠長的,單單小腹的痛感好了很多,她從床上起身,想去廚房裏找點吃的,餓的慌。

小手搭在門把上,才剛把門打開,就聽見對麵父母房間裏的爭吵聲,盡管單媽已經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能聽見單媽說了些什麼。

單媽邊哭邊說:“我告訴你,離婚是沒可能的,我就是拖也要拖死你,我不會成全你和她的,單明,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說到後麵,她的聲音淒厲了起來。

“隨便你,這個婚我是離定了。”單爸不容置喙道。

屋內有砸東西的聲響,緊接著就是單媽的低吼聲,“你想沒想過女兒,她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是為了她我也絕不可能和你離,我要讓那個女人被戳脊梁骨的罵,一個勾.引人丈夫的賤貨!”

“你夠了,我和她認識的時間比你還要長,為了女兒你就更得離,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

漸漸的,隻聽得見單媽的啜泣聲。

單單白著臉,給自己倒了杯水,她握著水杯忽然覺得胸口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到現在還不敢正視父母這段婚姻,從沒想過是這樣的慘烈。

上輩子,她從父親的嘴裏知道了當年的一點點的故事。

父親年輕時在北方闖蕩,差點和那個女人結婚了,後來奶奶死活不同意,用上吊把父親逼回了家,再之後就是和母親結婚,再就有了她。

很多事情,不是沒有蛛絲可尋。

單單想起來,父母之間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父親看著母親的眼神中.....少了愛。

單單也覺得難過啊。

回了房,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對麵的那扇窗也亮著,書本攤開在眼前,她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淩晨時分,單單才又睡著了,不過這一夜她沒睡好。

腦海裏是光怪陸離的畫麵,她看見了自己的墓碑,看見許梁州紅著眼眶站在她墓碑前的場景,她從來沒見過那麼憔悴的他,眼睛都要陷下去了,他的一雙手撐在她的墓碑上方,手指慢慢拂過上麵的照片,抖了抖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單單看見他緩緩舉起右手邊的槍,“砰”的一聲,她被驚醒了。

宋城和許梁州騎著車經過林蔭小道,宋城一隻手控著龍頭,一邊吃早餐一邊在和許梁州說話。

他說著,便停住了嘴,眯眼看了看走在路邊的人,問道:“誒,梁州,你看那是不是你們班的單單啊?”

許梁州淡淡的瞥了一眼,“看不清。”他加快了騎行的速度,唰的一下就從單單身邊飛逝而過,輪胎的方向微微偏轉,故意從水灘裏騎過去,昨夜的積雨濺到了單單的衣服上,許梁州用餘光看了眼,目光冷冷的,他輕慢的哼了聲。

昨晚的單單可沒了平時的鴕鳥性子,張牙舞爪的,一句話比一句話說的要絕情,真他媽狠啊。

許梁州微仰下巴,金色的光閃耀在他潔白的麵龐上,回想起昨晚她說的話,好不容易壓製住的怒氣就又騰騰的起來了。

她說:“我真的不喜歡你。”

“別說處朋友了,就連朋友我也不想和你當。”

“你這樣的混混,我巴不得離得遠一點。”

宋城也感覺到了許梁州的情緒不好,進了學校,他的臉還是冷冰冰的,都能把人給凍死,平時那個在單單麵前嬉皮笑臉的他,是帶著麵具的他。

現在這樣的,才是最真實的他。

一個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男人,他慢著步子朝教室走去,心思如海水般翻湧著,對她好不稀罕,對她軟下態度也不吃這一套,倒不如顯露出自己原本的麵貌。

她會嚇到嗎?

可那又怎麼樣呢。

單單來上課時,粉白色的裙擺下方有一塊很明顯的汙漬,她用紙巾擦都沒有擦幹淨。

許梁州低著頭在打遊戲,今兒火氣大,但運氣倒還不錯,一連贏了好幾把。

小組長開始收昨天老師布置下來的作業,其實越接近高考,老師布置的作業就越少了,全靠同學們自覺。

這個星期老師布置的也就語文一張卷子而已。

小組長收到許梁州時,他心下一動,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卷子藏了起來,拔了一隻耳機,抬頭說:“我沒寫。”

小組長也不敢問他要,走到單單的座位上,把自己剛收到的一遝卷子放在她的桌角右上方,又偷偷摸摸的指了下許梁州,小聲說:“他說他沒寫,你自己問他要的,他那樣子不是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