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每一天天氣都仿佛很好,門前的枝椏一晃一晃的, 陽光穿過縫隙落在地上的倒影隨著樹葉晃動。
席竟開著車, 副駕駛上坐著許茗, 兩人這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許茗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她就是要離婚。
其實想想也覺得自己挺作的,但是架不住內心的那點不甘心。
許茗和席竟是相親認識的,在父親態度強硬的反對自己和上一個對象在一起之後, 硬逼著她去相親, 許茗那時候也搞不懂, 向來對自己開明的父親, 會反對自己的戀愛。
最後拗不過, 還是匆匆以分手為告終。
她被趕鴨子上架,去見麵地點時當然沒有好臉色, 不過也沒有學網上帖子上那樣,故意弄得醜醜的過去。
約好的地點是在一家咖啡廳, 許茗是下班了直接過去的, 沒有刻意打扮過,冷冷清清的咖啡廳裏隻坐了零散的幾個人, 她幾乎不用怎麼辨認就看見了他。
果然如同父母所形容的那樣, 書生氣濃重, 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顯得他更加儒雅,五官立體, 俊俏倒是蠻俊俏的。
許茗沒有直接過去,在他右上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往那邊打量了好幾眼,撐著頭,就是想看他什麼時候會等的不耐煩而離開。
這樣就最好了,她回家也能跟爸媽交代。
出人意料的,席竟的臉上沒有半點急躁和生氣的表情,他淡定的坐著,翻閱著手中的雜誌,偶爾還抿上一口咖啡。
許茗自己都看的煩了,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距離兩人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她暗自想了想,再過十分鍾,如果他還沒有走,她就過去。
“先生,您要續杯嗎?”服務員上前問。
他搖搖頭,“不用了。”然後指了指許茗,“給那位小姐送杯果汁吧。”
“好的,先生。”
許茗微訝,往他那邊看了看。
席竟迎上她的目光,對她笑了笑,“坐了這麼久,不渴嗎?”
他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許茗在心裏大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既然認出來了,就是沒必要遮遮掩掩 ,許茗起身,坐到他麵前,近看才發現這男人皮膚也是好的緊。
“你好。”許茗率先開口道。
席竟點點頭,眼角帶笑,“你好,許小姐。”
“席先生看上去不像是需要相親的人。”許茗直接說。
他的笑意更為深刻了,精致淡漠的眉眼裹挾著別樣的意味,深深的凝著她道:“許小姐看起來也不像。”
許茗一噎,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
果汁很快就擺在許茗麵前,她舔了舔唇,真覺得渴了,她打算喝完這杯果汁就甩頭走人。
席竟將身子往前傾了傾,“其實我們以前見過的。”
許茗手裏的吸管差點給他這句話嚇得掉到地上,“席先生,您記錯了吧。”
席竟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才不緊不慢敘述道:“你是t大畢業的,很巧我也認識t大的導師,你畢業那年的論文……第一次被查,就被查出是抄的對吧?”
這是許茗為數不多的黑曆史,那時候她一頭紮進愛情的世界裏,其他的事都不怎麼在意,對於畢業論文和答辯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她當然不會傻到在網上找論文來抄,而是高價買了上兩屆的學長的廢棄的論文。
席竟看她的神色也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來了,就想緩緩道:“其實很巧,你抄的就是我的論文,你當時的導師是我的同學,畢業就直接留校任教了,所以我t大時,見過你的。”
許茗聽了心裏怪怪的,“所以你想說什麼?”
席竟擺擺手,“沒什麼。”
“那我就說實話了,我對今天相親實在沒什麼興趣。”
席竟的雙手交叉的擺放在桌前,“我對你很感興趣。”
許茗心下一抖,坐的不自在,“真是可惜,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啊,我還極其不喜歡當老師的男人。”
“沒關係的,許小姐,我可以挑戰一下,如果能打破你這兩條底線,我想我會很榮幸。”
許茗微笑,“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您請便。”
席竟沒有留她,隻聽到“您”這個稱呼時,眉頭一挑,勾唇笑笑,不知道在謀劃著些什麼。
許茗打死也不會想到,她和他在半個月之後就會領證結婚,而且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聯姻這種事對普通人來說十分遙遠,但對出身不凡的她來說,並非不能想象。
她工作之後還是住在家裏,這幾天來一直覺得家裏氣氛不對,父親整日埋在書房當中,母親鬱鬱寡歡,心事都寫在臉上,就連她那個向來不省心的弟弟,都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