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剛過。
古都藝術大學星輝展覽館。
長相白淨,穿著t恤牛仔褲的張藝,正仔細打量著不遠處欣賞作品的漂亮姑娘。
“嗨!我說老張,你這也收斂點啊,口水都快掉地上了……”
“呸!我說你咋這麼猥瑣,哥們這叫欣賞,懂嗎?哎,最近畫人物沒靈感,老班那邊又催得緊,這要再不過來找找素材,那可不得憋死啊?”
“得,那您慢慢看,我去二樓了啊。”
腳踩內連升,身穿八大祥的京都大爺關北,盤著手裏倆翡翠核桃,準備上樓。
“你幹嘛去?轉性了,今天這麼多妹子,不再瞅瞅?”
“沒空!”
眼瞅這小子不為美色所動搖,張藝笑了。
“這是最近又有什麼好玩意了?”
“可不嘛,爺們聽說有個大戶給學校捐了件青花四愛圖梅瓶,那可是元青花裏的精品呐,我得去好好瞅瞅!”
“這種好東西人家能讓你一學生看?”
“嘿,這你可就小瞧關爺我了,我關北什麼人?爺們兒祖上,那可是皇親國戚,說不準這瓶子,以前就在我家擱著呢。”
“你小子就可勁吹吧!”
等“關大爺”上樓,張藝回身,目光已經不再掃視漂亮姑娘,而是落在了一幅幅畫上。
“嘖嘖,這《五牛圖》仿的可以啊,照韓滉筆力,少說也有四五分相似,不錯!”
“不過這《關山行旅圖》,就實在太一般了,山勢高峻的氣場完全沒有凸顯出來,整體一副軟綿綿的感覺,我看要是關仝在世,說不得,得把畫這幅畫的人打上一頓!”
走馬觀花,品鑒了十幾幅名畫仿品。
張藝步伐穩健,毫無疲態,長期繪畫所練就的精神集中,可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
也就這會兒,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展廳角落。
“嗯?這是個什麼畫。”
看著眼前畫作,張藝稍微愣神。
畫卷之上是一老人和孩童,老人左手拿書,右手正撫著孩童的小腦袋。
孩童則微閉著雙眼,似乎在傾聽老人的教導。
“這畫怎麼連名字都沒有?還有,底下怎麼也沒介紹?”
“這幫人也太懶了,我……”
抬起頭,剛想抱怨兩句的張藝,眼睛忽然噌的一下瞪圓了。
因為,此時此刻隻有他站的位置,散發著一抹淡淡的光彩,至於其他地方,則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那種。
“我這該不會是鬼打牆了吧?”
張藝有些害怕。
都說藝術家膽子大,但這也得分時候啊,他本來就喜歡胡思亂想。
眼下看到這一幕,腦海深處已經模擬出了不知多少個故事情節了。
“不行,我可不能坐以待斃。”
他咬著牙剛想走。
但就在這時,眼前這幅畫卷上,忽的散出一縷極為刺目的金光。
轉瞬間,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就這麼直愣愣的出現在畫卷上。
“薪火傳藝圖?”
瞅著畫卷上的小篆,張藝有些疑惑。
飛快檢索了腦海深處存儲的那些名畫記憶,他無比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幅畫。
“看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過今天有幸能見到這麼好的一幅作品,也算是沒空手而歸了。”
他真誠且感歎著說。
眼前這幅薪火傳藝圖。
筆鋒大氣,用墨大膽,畫卷格局分類均勻,人物表情惟妙惟肖,仔細看去,上麵的人物,仿佛就像是活過來一樣。
毫不客氣的說。
這幅畫作即便和他看的那些名家作品比起來,也絲毫不逞多讓。
也就在欣賞畫卷之際。
忽的一聲,一道極為特殊的古琴聲響起。
緊接著張藝就看到,畫卷中的那位老人仿佛活過來一般。
老人用手裏的畫卷指著他。
嗖!
一道金光瞬間衝入他的眉心當中。
與此同時,薪火傳藝圖上,老人手裏的書卷不斷翻印,光彩不斷閃爍,直到最後一頁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