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對視,玉桃看著韓重淮嘴巴有張開的意思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真韓重淮微微挑眉:“身邊都無人伺候又如何安好?”
玉桃吸了吸鼻子,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奴婢錯了,罪該萬死……”
“我看你不像是認錯,像是打量少爺脾氣好,想裝可憐糊弄過去。”
回時沒想到韓重淮會訓斥玉桃,心中一喜,立馬跟著說道。
這事不裝可憐糊弄過去還能怎麼樣,兩個人一起開炮,玉桃憋著哈欠,啞著聲音道:“玉桃怎麼都比不上回時姐,昨日少爺能行走,開口便說是回時姐誠心在佛前三跪九叩才讓他痊愈。”
“這是真的?”
回時看向主子,臉上又驚又喜,哪裏還記得為難玉桃。
見禍水東引,玉桃便老實坐在地上休息。
韓重淮原本是看著玉桃的,此刻卻不能不麵向回時,對上她臉上的表情,韓重淮一時間不想承認他說過的話。
但在回時眼裏不否認就等於承認,回時激動得難以自抑,她這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了,少爺平日嘴裏不說,可心裏是知道誰對他好的。
“少爺,奴婢一心為了少爺,別說是下跪祈求佛祖,便是要奴婢這雙腿,奴婢也心甘情願……”
哈欠都要到了嘴邊,玉桃捂著嘴把哈欠憋了回去,憋得眼淚汪汪:“回時姐一心為了少爺,奴婢感動。”
回時第一次覺得玉桃順眼起來,若是她以後當了主子的妾侍,玉桃也不是不能繼續留在麒麟院。
“昨夜不過我與她說笑。”
韓重淮身邊一直就隻有雁字回時兩個丫頭,平日裏回時知分寸,做事周全,沒有給他添任何麻煩事,此時見她表情扭捏,眼睛泛著光,他不覺感動隻覺得麻煩。
韓重淮一開口,屋中就呈現了非同一般的安靜。
回時的臉是慢慢僵掉的,她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玉桃,主子口中的“她”分明指的就是玉桃,他的意思是說他們昨夜拿了她取樂。
她不願相信這話,忍著淚意道:“少爺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與她說笑,奴婢的心意在少爺眼中隻是笑話嗎?”
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為了徹底斷了回時的念想,韓重淮神色淡漠:“你在質問我?”
一個丫頭問主子是什麼意思,膽子大的離譜。
被韓重淮冷清的眸子掃過,回時知道隨著腿疾痊愈以前的主子回來了,身體一抖,回時帶著哭腔說了句不敢。
回時離開,玉桃坐在地上仰著麵,瞧見了她眼淚不停往下掉。
這都還是有情分的主仆關係,若是沒情分的,是不是此刻眼裏流的就該是血了。
屋裏隻剩了她與韓重淮,玉桃洗淨了手立刻給韓重淮泡了杯茶。
回時怕是氣的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她現在唯一的選著隻有討好韓重淮。
兩人都沒提剛剛的事,半盞茶的功夫老夫人那邊就通知啟程。
老國公三年祭日,除卻到寺廟燒香,自然韓家一大家子也要去老國公爺墳前祭拜。
老夫人特意提前一天來寺廟,是因為韓家墓園就在這附近,他們過去半途正好能碰到韓家其他人。
看著韓重淮穿上素衣,玉桃突然想到昨日山洞時,韓重淮喃喃自語,子時是一天的第一個時辰,她想著韓重淮這話應該是跟老國公的三年祭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