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是我失控了。”不等她回答,許梁州便拍拍她的腦袋說。

單單神情恍惚,眸光複雜, “是不是醫院的事太多了, 你別把自己給累著了,我看你最近狀態真的不是很好。”

許梁州的頭深埋她的脖頸之間, “給我些時間。”

給他多一點時間他就能調整好,能嚴絲合縫的將之前的麵具給戴好, 好不容易回到手中的她, 是決計再不能失去了。

單單推開他, “我不能在醫院多待,還得回公司給主管彙報工作呢。”這個爛攤子啊,還沒處理。

許梁州雙手插兜, 高大修長的身形給人一種壓迫感,“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麼弄的?別說自己磕到的,我不信。”

單單垂著頭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啊, 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報仇噠。”

許梁州靜靜看了她良久,才算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你硬氣點。”

“我回公司了,拜拜。”單單抱著自己的小包包,迅速的跑了出去。

她不太願意讓許梁州知道她家那點難堪的事,她媽估計也是不願意的。

許梁州從褲兜裏掏出煙, 指間夾著一根玩了玩,醫院裏是不能抽煙的,過了大約十來分鍾,他打開了科室的門,門口多出了一個健壯的男人。

許梁州的麵色極冷,“跟我說說,今天她都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頭上的傷到底怎麼來的。”

男人恭敬道:“先生,單小姐今天去了趟市研究所,見了一個男人。”

他動了動唇,“誰?”

男人似乎是在考慮措辭,停頓了幾秒鍾,“是單小姐的弟弟,簡嘉。”

許梁州冷笑一聲,“知道了,安排幾個人,一會兒跟我過去。”

男人略有猶豫,“先生,研究所人多眼雜的,怕太高調影響不太好。”

“那就先把人給弄出來,再說。”他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下作的手段也沒什麼不好用的。

先把人給騙出來,再然後怎麼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而他今天的心情可算不上好。

弟弟?

單單是不會拿他當弟弟的。

許梁州去醫院樓底下的草坪上站了一會,煙癮上來克製不住,坐在長椅上,不聲不響的抽了幾根煙,然後將外套掛在臂彎間,出了醫院。

黑色的汽車停在研究院的大門口,許梁州坐在後座上,朝前麵坐著的人打了一個手勢,副駕駛的男人下了車,緊跟在身後的汽車上也下來了四個壯碩的男人。

這群人明顯就是被訓練過的。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很快就找到了簡嘉。

“我們家先生想見你一麵,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簡嘉放下手中的器材,眉間帶著疲憊,“抱歉,我應該不認識你口中的人,請你們出去。”

男人們彼此間給了一個眼神,一個人立馬從後背捂住他的嘴,將人給拖了出去。

簡嘉力氣再大,也比不過這幾個專門被訓練過的。

他被丟進了一個小巷子的盡頭。

許梁州從巷口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將袖子挽到肘部,白色襯衫穿在他身上顯得很文雅,可偏偏臉色冷峻,不容人直視。

簡嘉的四肢被按死死扣住,他問:“你誰啊?”

許梁州微抬下顎,睥睨著他,漫不經心的念出他的名字,“簡、嘉?”

簡嘉不慌不忙,“是我,你又是哪位?”

許梁州似乎是很愉悅的笑了一下,抬手,“可以開始了。”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拳狠狠打上他的腹部,簡嘉疼的叫不出聲,隻聽見悶哼,額頭上的冷汗連連。

許梁州不為所動,高挑眉頭,“繼續。”

簡嘉最後被打的攤在地上動都不能動,許梁州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一雙手抓著他的後頸,往上一提,逼得他抬起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簡嘉卻是笑了,五官都有點痛,他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和同學推著自行車刻意從單單身邊走過,當時這個男人就站在單單身邊。

許梁州盯著他,笑的溫和,“爽嗎?”

簡嘉口腔裏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將一口血吞咽下去,他齜牙,“你是為了她來的?嘖嘖,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喜歡她啊?我怎麼得也算是她弟弟,你不怕她找你算賬。”

許梁州鬆開他的脖頸,似嘲似諷,“你也配當她弟弟?臉真大。”

簡嘉嗬嗬的笑,“對,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私生子,這樣的話我從小聽到大,可就算是這樣,我就是討厭她啊,從來沒有那麼討厭過一個人。”

“我故意推她的,怎麼樣?”

許梁州斂起笑意,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抓著他的頭發,按著他的頭往牆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