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要報官啊?”
莫名出現的問話讓院子幾人再次一驚,紛紛拍著胸口,呼呼,還好心髒承受力強,要是那膽小的,估計就趴下了。
“我說大叔,麻煩你下次上門時,要麼提前打個招呼,要麼進門給個提醒,不要不吭不響的突然把您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嗓音亮出來,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鄒舟皮笑肉不笑,明晃晃的諷刺著。
“咳,小姑娘,大叔今天可不是來找你茬的,大叔是來……”劉大綱麵上訕訕,今天又獨自一人上門,而且還沒穿官服,顯得更加沒有威嚴。
“你誰啊你?算什麼東西啊你?老娘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給老娘滾一邊去。”朱磊他娘一手指著劉大綱,一手叉腰做茶壺狀,那模樣就像看仇人似的。
上次天黑,朱磊他娘也沒注意看長相,所以還以為他們是一夥的,說話一點不客氣。
“大姐說話還是注意點的好。”對待不尊重自己的人,劉大綱言盡於此。
“呦嗬,你們打死我男人,現在還要老娘注意,注意她老母,今天你們要是不賠錢,老娘一定把你們告得沒一個好的。當家的,你好慘啊……”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抹抹眼角。
劉大綱抓住了重點,“打死她男人?這裏發生了命案?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臉色完全板正,冷酷,嚴肅。
“喏……”鄒舟芊芊小手一指地上不省人事的朱軍,“還活著呢,隻不過他家肥豬婆巴望他死了好找人改嫁呢。”
“小……臭丫頭,你不要一直抓著老娘話裏的漏洞,人現在還躺在你家的地上,你們別想抵賴。”
想要賴掉也沒門,連窗戶都沒有,不管如何,這錢她都要拿到,不然回去那老不死的還不知道怎麼排遣她。
劉大綱也不問朱磊他娘了,人在憤怒中完全沒有理智可言,說的話都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還是不聽為罷。
“你來說說怎麼回事。”這個小姑娘他也不問了,估計也沒好話,還是這家男子看起來有點擔當。
鄒偉見點名,哎一聲,推開王氏,自己扶著牆壁,把事情從昨天開始說起……
劉大綱邊聽邊打量鄒舟,實在是好奇啊,你說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揍那個胖胖的小屁孩都有點玄乎,更何況是他家這對重量級的父母。
那小胳膊小腿的,確定是打人而不是被人打?心裏存了懷疑卻不點破。
隻是,在看到那還躺在泥土地上的朱軍,呸呸,這濃重眼圈的雙眼,這蜷縮,不協調的動作,那雙手擺放的位置,都說明他在沒被自己婆娘氣暈之前所忍受的非人痛苦。
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為他能暫時被他那,他還沒死就想要改嫁的婆娘氣暈感到可笑呢?還是為他承受的痛苦感到可憐!
朱磊他娘見她嚎叫半天,不說門外沒人來多管閑事,麵前幾個也都不搭理她,索性就坐下等結果,累死她了,身上都是汗水。
隻是眼前這個平頭平臉,大手大腳的漢子是誰?怎麼這貝戔人家裏的人對他禮遇,甚至好像還有點害怕?
“嗯!”劉大綱點點頭,清淡的看向朱磊他娘,“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不過你是誰?”賴話也不說了,她決定還是小心為妙。
“你不是要報官嗎?今天我沐休,沒穿官吏服,你不認識我,你兒子認識。”
“你可別唬我。”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裏卻是認同了。
“……我不和你計較。既然你沒補充的,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就你們現在這種情況,上縣衙告狀,別說想要賠錢了,你不挨板子就不錯了。”什麼都不懂,找茬的打不過人家還想勒索,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什麼?”這結果她不能接受,頓時爬起來,歇斯底裏的指著鄒舟,“那你這話就是說我男人白白挨了她一頓打,還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也不用負責了?”
“藥費我可以幫你爭取一點錢,多的你就不要想了。”貪得無厭神馬的,他最見不得。
“不,老娘不信你,老娘要去報官!”朱磊他娘越發堅定,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行啊,不信就不信吧,不過我最後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這種惡人先告狀的情況可是要先打十大板子,大人才會受理的,而且最後你也不一定能得到補償。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去,人要貴在自知,別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可惜,劉大綱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從朱磊他娘的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