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妍雖然昨兒個已經見過了劉琴琴的慘樣,但是這時看著還是有些嚇人啊,真的是一天一個樣,就跟那重病之人似的,瘦骨嶙峋,麵色鐵青。
這個模樣,別說想要問些什麼有用的消息,就是正常對話都困難重重,歎……
“還問嗎?”雖然炎妍覺得完全沒有問話的必要,可是架不住雲萱心裏也許有些什麼想法呢。
“走吧。”還問什麼啊,隻不過雲萱心裏還是有點擔憂啊,“把她關在這裏沒事吧?”不會招惹是非嗎?
不自在的拽拽衣袖,炎妍避開雲萱的眼睛,“雲瑞說這事他會處理,所以……”其實她也有點害怕,就這樣把人弄殘了,她的家人不會報複嗎?
再多擔憂也是多餘,還不如想著怎麼讓自己過得更加開心自在呢。
寒山三人見兩人安全出來,也不過問怎麼進去這麼快就要走,等人坐穩了就像王府進發。
夕陽西下,二十多度的天,此時的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多少,悶得慌。
“從陰涼處走吧。”坐在車裏悶得後背都出了薄汗,早知這樣還不如呆在府裏不出門呢。
車夫答應一聲,避開人群,準備從一條樹木成蔭的小巷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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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是他嗎?”
地上單膝跪地的黑衣男子聽到主子的問話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
坐於桌前的男子得到肯定答複冷冷一笑,好,真是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廢物,都是廢話,那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他找到,找到就算了,那麼多人竟然都能全軍覆滅,我還留你們何用。”簡直怒不可遏,不說花費了多少金銀才培養出來那麼多的死士,就算現在有錢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再重新開始。
“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利落求罰,不敢求饒,隻因後果會更加殘酷。
孟宇臉色黑沉,隨手就把手中杯子丟出去,砸在地上男子的頭上。
聽那杯子劃破空氣的風聲也知道主子這隨意一丟是用了幾分內力的,而宇一卻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了,眨眼間便頓時頭破血流,隻餘留下一張被鮮血染紅看不見原型的臉。
“還不給我滾!”孟宇厭惡的冷眼射去。
人走,孟宇的臉色卻意外的緩和了些,推開一直緊閉的窗,望去,在看到遠處那馬車上有些眼熟的標誌後,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
拍拍手,把指示傳達給等候在外的人,聽到清晰遠去的腳步聲,然後很快的在前方出現一群人,哦,眨眼間就動起手來了,孟宇神情漸漸變得陰邪而又柔和。
哎,下手怎麼能那麼重呢?捅幾刀已經死了就算了嘛,還把頭顱給割斷不是多此一舉嗎?
萬一嚇著了那兩個互相擁抱在一起企圖尋求安全的漂亮姑娘了怎麼辦?
隻是那血灑的弧度不夠高啊!怎麼看孟宇都不太滿意。
我親愛的弟弟,你特意送給大哥的大禮哥哥已經心平氣和,甚是欣慰的收下了,隻希望收到謝禮的你你也能和我一樣的‘開心’呐!
戲未落幕,孟宇已沒了繼續欣賞的興致,半開的窗台上隻有一隻被主人遺棄的杯子,不知從哪裏折射過來的陽光,水波凜凜,閃著讓人不安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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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燥熱,為了避免蓮夫人的軀體有所損傷,忍著心酸,孟塵並沒有讓靈堂擺上太久,請大師算好了時辰,不想讓太多人來打擾蓮夫人的安靜,下葬的整個過程都是靜靜的。
夫人的意外去世,讓院子裏的下人紛紛擔憂又哀傷。
擔憂主子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哀傷主子從此世間再無一個能為了他的開心而開心,他的傷痛而傷痛的親人。
他們即使想要關心安慰卻沒有立場,也沒有能夠逾越的身份。
“主子,消息傳來,世子已經知道是我們所為,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據說大發雷霆一番,甚至有血腥味從房裏傳出來。”
孟楠現在就想無時無刻的找點事情來轉移孟塵的注意力,能減少空氣中的壓抑一分就算一分吧。
孟塵可有可無的用鼻音應了一聲,其實他的思緒暫時還沒有回到已經徹底安息的蓮夫人身上,而是有些莫名的煩躁。
水荷端著一碗冰鎮果肉走近屋內,放到孟塵麵前,勸慰,“少爺一天都沒有進食了,先吃點水果去去心火墊墊底,奴婢讓人已經備好了晚膳。”
孟塵沒拒絕讓水荷甚是欣喜,卻也沒有在上趕著刷臉,刷存在感,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