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怎麼會?”
這兩聲驚訝幾乎是莊妃和張禦醫同一時間發出的。
見他們反應這麼大,陸院判似有些不滿,“怎麼?你們對我的話有什麼異議?覺得我說錯了?”
“不是不是。”張禦醫連連擺手。
自從太醫院院使晏殊十八年前消失後,如今的太醫院幾乎是陸離陸院判一人做主。就算是借給張禦醫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對陸院判的話有異議啊!
再說了,京城中誰人不知,陸院判醫術了得,好比在世華佗,既然他說是孢子植物中毒,那便沒錯了。
“我這就回太醫院拿解毒丸。”張禦醫剛準備趕回太醫院,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他停下腳步看了眼那幾名太監和宮女還端在手中的甘草綠豆湯,鬥膽詢問陸院判,“院判,這甘草綠豆湯可否當解毒丸使用?”
陸院判聞言似乎有些震驚,他順著張禦醫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幾碗甘草綠豆湯,朝其中一名小太監招了招手。
那小太監慌裏慌張的跑了過去,將手中的甘草綠豆湯遞給了他。
不等莊妃詢問,陸院判便微微扶起五公主,將那碗甘草綠豆湯灌了下去,等到五公主的狀況再次緩和了些。
他才解釋道,“綠豆皮清熱,肉解毒,甘草也有清熱解毒功效,若是情況緊急,又沒有解毒丸在手,這甘草綠豆湯確實可以充當解毒丸使用。”
隻不過,這張禦醫竟然能想到這個方法,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張禦醫自然看明白了陸院判的眼神,若那小太監不是東宮的人,他也就將功勞攔在自己身上了。
可那小太監不僅是東宮的人。
交泰殿裏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他若是強行邀功那才是真的自毀前程,於是對陸院判說。
“其實先前有位小公公已經診斷出五公主是中了孢子植物的毒,但我想孢子植物生長在潮濕、陰暗的地方,怎麼會出現在宮裏?便——”
說到這裏,張禦醫尷尬的笑了兩聲,“便以為那位小公公診錯了,那甘草綠豆湯也是他吩咐去禦膳房拿的。”
“哦?”
聽完張禦醫說的話,陸院判來了興致,“宮中竟還有精通醫術的公公。”
他視線掃了一圈,“不知是哪位公公?”陸院判詢問時眼裏有光,顯然是真的對這位公公感興趣。
餘幼容朝蕭允繹看了一眼,見他點頭才上前走了一步。
她朝陸院判行了禮,也不管標不標準。
陸院判瞧見餘幼容的模樣眼裏有片刻的茫然,隨後莫名變得興奮起來,就連聲音裏也含著欣喜。
“你叫什麼?”
這次不等餘幼容開口,蕭允繹便替她做了回答,“陸院判叫她小陸子便可。”
“小陸子?”陸離自言自語了一句,心中暗自震驚,姓陸?這麼巧嗎?不僅長相極相似,連姓都是一樣的。
可是怎麼可能?他不記得那人留下了子嗣,甚至都未成婚便——想到這裏陸離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但在看向餘幼容時又恢複了尋常模樣。
“不知你是在何處學的醫?”
餘幼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以前住的地方,隔壁有位老大夫,跟著他學了一二,不敢在院判大人麵前班門弄斧。”
這句話其實也算不上是謊言,這具身體的原主餘幼容確實自小就跟隔壁的老大夫學習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