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頭朝前望去,殿中薑煙正甩著水袖跳著舞,薑芙苓則坐在一旁撫著古箏。
餘幼容記得薑煙結束後下一個上場的是徐攸寧,而她則是在徐攸寧後麵,這是戴皇後的安排。
讓徐攸寧壓軸,她最後大軸。
跟蕭允繹應了一聲,餘幼容便起身去準備了。剛到準備的地方,她便看到春嬤嬤和夜嬤嬤兩人急得在原地轉來轉去,徐攸寧還有另外兩名女子也站在那裏。
餘幼容走過去,“怎麼了?”
“太子妃——”
見到餘幼容,兩位嬤嬤急得差點哭出來,“太子妃,不好了,琵琶——琵琶壞了——”她倆說著便讓開身讓餘幼容去看琵琶。
隻見離開前還好好的琵琶此刻四根弦全都斷了。
餘幼容倒沒像兩位嬤嬤那樣慌張,她走過去拿起斷掉的琴弦看了看,是被人故意割斷的。
這人——是想害她還是想幫她?
若是徐攸寧的琵琶被割斷了琴弦,自是有人要害她,但當事人換成了餘幼容,這意義就很難斷定了。
萬一是有人害怕她出醜特地把琴弦割斷了,好讓她有理由拒絕這次表演呢?
“太子妃,這可怎麼辦啊?要不,先借一把琵琶?”春嬤嬤說完這句話便朝一旁的徐攸寧看了看。
一群人中就她有琵琶,除了跟她借也沒有第二人可以借了。
徐攸寧注意到了春嬤嬤的眼神,不等餘幼容有所反應,先一步開了口,“可惜我的琵琶是五根弦的,就算我想借,容兒姐姐也用不了。”
“那該怎麼辦啊?”
這下春嬤嬤更加著急了,“都怪奴婢,非要在這個時候內急。”說著她瞪向夜嬤嬤,“我走之前不是交代了你千萬不要離開嗎?怎麼你也不在?”
“別吵了,沒事的。”
餘幼容剛安慰了春嬤嬤一句,薑煙和薑芙苓便進來了。
她們一進來便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詢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跟著著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皇上的壽宴上行如此卑劣之事?”
這段時間薑芙苓其實特別害怕跟餘幼容見麵,此刻卻比自己的樂器壞了還要緊張,“可惜我的是古箏——”
餘幼容聽到這句話將視線落在了薑芙苓抱著的古箏上麵,“薑二小姐,能不能將你的古箏借我?”
“你會古箏?”
“會一點。”
薑芙苓才黯淡下去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好,我的古箏借你,你要彈哪首曲子?我先幫你把音調一調。”說著她已經將古箏放到桌上,準備調音。
“《昔年妝》。”
“你也是《昔年妝》?”站在徐攸寧身旁的女子驚訝了一句,“攸寧也要彈《昔年妝》,她還特地重新改編了,你——”
那名女子眼中湧出一絲同情,跟徐攸寧彈同樣的曲子,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而且《昔年妝》本就是一首琵琶曲,偏偏她的琵琶還壞了,臨時改成古箏,這琵琶的曲譜和古箏的曲譜可是兩碼事。
“容兒姐姐,要不這樣吧!你先上台。”
除了春嬤嬤和夜嬤嬤,在場的幾人心裏都清楚,若是前一個人實力太強,會將後一個人壓製的死死的。
別說是餘幼容,換做是她們任何一個排在徐攸寧之後壓力都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徐攸寧此刻讓餘幼容先上場,立馬獲得了身旁兩名女子的好感,就連薑煙都微微側目,心想這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心了?
以她對她的了解——恐怕,她是想利用餘幼容拋磚引玉,更加突顯出自己的優勢吧!好心機。
餘幼容倒沒想那麼多,隻扯了下嘴角問道,“你確定我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