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隻是她以為的他愛聽的話,蕭允繹表情更嚴肅了,“原來我在你心裏跟溫庭是一樣的。”莫名的餘幼容突然就想起了女朋友和媽掉下水那個問題。
她嘴角隱隱抽搐了兩下,心想太子殿下幼稚起來沒三歲小孩什麼事——
這次沒思考太久,她就回道,“不一樣。溫庭是學生,你不是。”
旁邊捧著熱茶的人倏地便笑開了,眼角彎彎,音色淺淺,一雙染了雪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那我是什麼?”
“……”
老管家塞的手爐太熱,燙的手心發紅,臉頰和耳朵也就跟著紅了。
餘幼容別開視線,她以為自己很坦蕩,說出口的話卻別別扭扭的,“你是——你是我的——”
見小姑娘的臉越來越紅,蕭允繹不等她說完便接了話,“嗯,我是你的。”
“……”
就坐在餘幼容另一邊的蕭易初又酸又甜的望著旁邊這兩人,心想有對象了不起啊?哼,是挺了不起的。改明兒——算了算了,一想到有個小姑娘跟在他後麵,他就心慌。
宴席原先的時間定在未時一刻,因為耽擱了幹脆延到了申時。
即便時間充足,廚房裏依舊忙的熱火朝天,廚子是霍齊光特意從三街六巷的月出巷請來的。
月出巷最有名的兩家酒樓是燴天下和珍饈閣。
這兩家酒樓隨便點兩個菜就要差不多百兩銀子,可想而知請他們家的廚子上門做幾桌酒席該是怎樣的天價,霍家並非家財萬貫,即便霍齊光有心大辦也請不起。
他請的是排不上前十的悅來酒樓的廚子。而此刻霍齊光請來的這位悅來酒樓的大廚正在廚房給另外兩個人打下手。
本就不大的廚房裏,僅有的兩個灶台前分別站著兩個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
兩人似在鬥法一般,手裏顛著的鍋揮舞的鏟是他們的法器,鍋下肆掠卻沒有亂竄的火苗襯得兩人的法術火熱又激烈,隨後,一縷縷誘人垂涎的香味溢出廚房。
前院的戲唱完了龍鳳呈祥、鎖麟囊,又唱禦碑亭、大登殿,唱到鳳還巢時,入了戲搖頭晃腦的親戚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這一天隻吃了壽麵點心茶水的他們頓時饑腸轆轆。
戲聽不進去了。
等待開席的時候,大家因為這一陣陣的香味自然而然的說起了月出巷。
說起了月出巷一整條街的酒樓茶肆,說哪家的飯菜香哪家的茶水香。當然,他們當中真正吃過的屈指可數,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討論的津津有味。
當得知今日霍家請來的廚子來自悅來酒樓時,一個個翹首以待,特別是聞到香味後心都飛進了廚房。
心道這月出巷裏的酒樓就是不一般,這飯菜的香味光是聞聞就覺得很幸福了。
申時兩刻,親戚們入了座。
一道道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端上了桌,緊接著便是一場臨時舉辦的美食品鑒大會,幾乎掏空了他們畢生所學的詞彙。
其他人吃不出這些菜出自哪裏,作為京中紈絝之首的蕭易初光是聞味兒就聞出來了。他視線在蕭允繹和餘幼容身上溜達一圈,湊近他倆。
“這菜式不是悅來酒樓的——”
他一邊聞味道看菜式一邊分析,“這道在天願作比翼鳥,還有這道漠漠水田飛白鷺是燴天下的菜品,而那邊的紅塵滾滾、萬花叢中是珍饈閣的——”他眸光幽幽的晃。
“是你們倆中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