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餘幼容和蕭允繹告別百裏無憂準備去河間府。
臨走前拜托她如果晏殊來了天下第一莊,一定要想辦法拖住他再傳信去京城,至於蕭允繹與鳳棲塢的關係。
一直到分別兩人也未言明,如今兩個幫派的關係已漸漸好轉,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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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三十,除夕晚上。
餘幼容和蕭允繹趕了近半個月的路終於到了河間府。早在他們從應天府出發時就已經傳了信給傅文啟,是以傅文啟這幾日沒事就在府衙外麵晃悠。
生怕陸爺來了他卻不知道。
今日是個大晴天,到了晚上天空布滿了星星,月亮皎潔高高掛著。
捕快們早在七八日前就已經陸陸續續回老家過年,留下的就是謝捕頭謝小六他們這些家在河間府的。
天剛黑的時候府衙外還能聽到劈裏啪啦的炮仗聲,等到月亮走到夜空中央,整條街漸漸靜了下來,傅雲琛出來勸了他爹好幾次,硬是沒能將他爹勸回去。
沒辦法,他就隻能挨著凍一起等著。
“這大半夜的趕路,也不知道陸爺衣服穿的多不多,吃的有沒有帶夠——”
傅文啟突然推了推一旁雙臂抱胸取暖的傅雲琛,“去去去,快去廚房看看,別叫飯菜涼了。”
傅雲琛哀怨的瞪了他爹一眼,平時也沒見他這麼心疼寶貝他這個兒子,就知道使喚他!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特別是這幾日溫庭從京城回來後,他的地位越發低了。
還有那個什麼君懷瑾!!
明明比他大不了幾歲,卻因為跟他爹是忘年之交的緣故,莫名其妙就長了他一輩!他要叫叔!
傅文啟的注意力全都在街的盡頭,自然沒注意到他家傻兒子的神情。餘幼容和蕭允繹、蕭炎駕馬而來,遠遠的便看見一個可憐兮兮的中年人雙手抄在袖子裏。
冷到在原地蹦躂來蹦躂去。
餘幼容握著韁繩的手突然緊了緊,奔馳中的馬兒受到影響也猛地停了下來。
旁邊的蕭允繹嚇得立即伸手去拉她的韁繩,她又已經穩住了馬。餘幼容忍住心底的異樣。
朝蕭允繹搖搖頭,“沒事。”
因為寂靜夜裏一聲突兀的馬嘶,傅文啟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待瞧清馬上的人後立馬小跑過去,“可算到了。”他一邊去牽餘幼容的馬一邊詢問,“這一路累著了吧?”
餘幼容又搖搖頭,“不累。”她翻身下了馬,此時已過了子時一刻,雖然無風無雨,但溫度挺低的。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又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這時候傅文啟的注意力又被蕭允繹吸引去了,傅文啟恭恭敬敬的朝蕭允繹行了君臣禮,尚未跪下便被蕭允繹攔住了。
“傅大人不必多禮。”
打過招呼後傅文啟高高興興的領著三個人進衙門,心想今兒還沒過去,還是大年三十晚上。
還趕得上年夜飯。
誰知尚未踏進門檻,溫庭和君懷瑾抱著幾大包年貨到了,顯然是算好餘幼容他們到河間府的時間踩著點來過年的。他倆後麵還跟著兩個人,居然是蕭允堯和商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