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哪還需要猜?餘幼容的那張臉與陸洵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初他還特地去調查過!
看著嘉和帝變化莫測的臉色,賀蘭霆猜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心情如何?你機關算盡守了這麼久的江山最後落到了顧姒煙的兒子、陸洵的女兒手裏。”
嘉和帝慘白著一張臉,雙手緊緊拽著被子,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這個秘密委實驚人,渾身不可抑製的發抖,抖到最後整個人狀態也不對勁了——
龍塌前的賀蘭霆卻根本不見慌張,他今兒來就是想告訴他這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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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賢街。
老元頭兩間院子來來回回跑了一趟又一趟,好不容易將家裏麵的瓜果糕點全挪到隔壁居然看見了趙淮聞。
“喲,這不是老趙頭嘛~”
元徽這段時間稱病沒去上朝,連國子監都沒去,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趙淮聞了。
但一見到他,刻在骨子裏的勝負欲熊熊燃燒立馬變成鬥雞,“翻身的感覺如何?如今左相一職廢除,百官以內閣首輔為首,您這把老骨頭還能一飛衝天,不錯不錯!”
趙淮聞哪聽不出元徽的揶揄,憋紅了一張臉,知道自己吵不過他也不還嘴。
隻問,“太子殿下在裏麵嗎?”
“哪來的太子殿下啊?我可不癡呆,我記得太子殿下已經被廢了呢~”說完還故意哼了一聲。
“你——你別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的是你吧!你跑來別人家門口還不讓別人說話啦!如今中書省負責的事在慢慢轉到內閣,你這個內閣首輔不該忙得團團轉,怎還有時間來找什麼太子殿下?”
許是氣過頭了,趙淮聞反而鎮定下來。
“正因為政務繁重才更需要太子殿下出麵主持大局。”他朝半敞開的院門瞥了眼,“怎可混跡於市井。”
這句話說得老元頭不高興了,“我們成賢街怎麼就市井了?”
“我不跟你吵,我是來找太子殿下的。”
眼見這兩個人鬥個沒完沒了,院門開了,溫庭掃了眼外麵的兩位老人家,自動忽略趙淮聞,他還記得他瞧不上他老師的仇呢!問老元頭,“怎麼去了這麼久?”
“這不來了嘛!”
老元頭捧著一盆新鮮的瓜果開開心心的往院子裏走,路過趙淮聞還不忘撞開他,“別擋道別擋道!”
兩人進了院子,順道把門關的緊緊的。
躺在樹下搖椅上曬太陽的餘幼容掀了掀眼皮,“外麵是趙首輔嗎?”
“沒錯。”老元頭也不瞞她,“說什麼政務繁重,需要太子殿下出麵主持大局,咱們殿下難得空閑幾日,別搭理他!”
餘幼容很是讚同,所以蕭允繹端著切好的瓜果過來時,半句趙淮聞都沒有提起。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曬曬太陽喝喝茶,看哮天和青兒一狗一鳥在院子裏你追我趕,所過之處狗毛在飛,鳥毛也在飛。
初夏,院子裏溫庭種的花花草草紅的紫的綠的生機盎然。
院子一角的洛神花也綠油油的一片,不知何時才能喝上洛神花茶。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人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