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容負責英雄救美,蕭允繹負責製止那些打鬥中的人,兩人分工明確,有條不紊,不一會兒後院中便又恢複了一片和諧。
沈儒望著這兩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子,隻當是沈伊心請來的幫手。
他麵上無半分愧疚,反而因為這一出徹底撕破臉皮。
“沈府如今還輪不到你做主,想接管繡莊,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趕我走?你還沒這個本事!”
餘幼容明顯感覺懷中的沈伊心抖得厲害,原本要鬆開她的手又重新攬住了她,生怕她支撐不住倒下去。懷中的人抬起頭朝她投來感激的眼神,許久後才慢慢推開她。
這些事她遲早要麵對的,她不能躲在任何人的身後。
“爹。”
她上前幾步,走到沈儒麵前,目光不卑不亢,堅毅且篤定,“這是我最後喚你一聲爹——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無父女情分。”說出的話雖然狠,但心到底沒那麼絕情。
沈伊心當即紅了眼眶。
他們父女的關係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的,他們曾經也親密無間,他是如山的父親,她是貼心的女兒。
“沈家繡莊不會在娘手中結束,也不會在我手中結束,今日,你們不離開也得離開!”
眼神轉換在瞬間,前一刻還紅著眼眶的人下一刻眼底閃過狠戾。
這裏到底是沈府,沈家到了沈伊心這一代人丁雖大不如從前了,但怎麼著也是襄城的百年大族,定是強過二十年前什麼都不是的趙家的。
“給我將他們的東西全部扔出去,若是不肯走就報官!沈府容不得外姓人放肆!”
“你敢!”
沈伊心望著沈儒,臉上波瀾不驚,“你試試我敢不敢?”沈伊心沒忘記與餘幼容的約定,在她心裏查明娘的死因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也不再跟沈儒廢話,跟沈府老管家交代了幾句便將餘幼容和蕭允繹帶出了府。
穿過門前的圍觀人群時,沈伊心的背脊挺得格外直,到了無人處卻又漸漸鬆懈下來,眼角攜著濃濃疲倦。
她掩飾性的彎了彎嘴角,“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接著又說,“今日多謝兩位公子相助。”
因為三番兩次的幫助,沈伊心對餘幼容和蕭允繹的戒備少了些,三人一同前往第一個花圃一邊聊香的事,“想必兩位公子已經猜到我為何要尋這種特殊的香了。”
“跟劉家那位小姐一樣,我娘的遺體旁也放著一張香案,香案上有燭台和香爐,我荷包裏的香灰便來自那香爐。”
“但據我所知,我娘跟劉家那位小姐並不認識,就連我與她也不相熟。兩個毫無關聯的人在自盡前怎會做了差不多的事?她們到底在祭祀什麼?又為什麼要祭祀呢?”
說到最後沈伊心的語速越來越快,充滿了迷茫不解。
“聽說沈小姐從一開始就認定沈夫人絕不會自盡。”餘幼容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又移開直視前方。
“我娘去世那日,剛帶我去過未婚夫婿家商議好延遲婚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