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埂上,兩邊是姹紫嫣紅的花兒,各類花香混著熱風撲麵而來迷得人暈暈乎乎的。
兩名花農熱情的向三人介紹他們村兒的花地,從花的品種說到育苗栽種,又說到他們兩家的花其實不比如娘家的差多少。
當然,對於如娘的種花手藝他們也是極佩服認可的。
“我們這兒啊,就屬如娘種的花最好最香,來找她買花的人也最多,什麼胭脂鋪子啊什麼花圃啊都是在如娘那兒長期訂花的,就連廣平侯夫人也來買過好幾次花呢!”
“廣平侯夫人?”
餘幼容視線掠過各色花兒,看了眼說話的那名花農,“你是說廣平侯夫人見過如娘?”
“那哪能啊!人家侯夫人怎會來我們這種地方?是她家仆人來買的花,據說廣平侯夫人特別喜歡,後來又來買過好幾次呢!”
了解了個大概,餘幼容沒再追問,又道,“你們說如娘是小產後才不對勁?”
“是啊!如娘人還是不錯的,比她家婆婆好相與,平時我們哪家的花燒了根生了蟲,她都會幫著一起想辦法。”
有兩名花農的好處是——
一名說累了,喘氣的空檔另一名可以接上,“你們不是去過如娘家了嗎?應該見到如娘的那幾個小女兒了吧?如娘嫁過來五年。”他伸出四根手指頭,“生了四個,全是女兒。”
“我聽我婆娘說,小產的這個——她婆婆找算命的算了,說還是個女兒,逼她喝了落胎藥。”
說到如娘的婆婆花農四處看了看,像是怕如娘的婆婆隨時會跳出來般,等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放心大膽的繼續說。
“孩子月份不小,早就成形了,結果是個小子!氣得孫大娘跑去算命的家裏好一通罵好一通砸——”
怕他們三人不知道孫大娘是誰,還不忘解釋,“孫大娘就是如娘婆婆。”
“如娘剛沒了孩子本就傷心,身子也不大利落,我們兩家的婆娘都去瞧過,但孫大娘就不是個會疼人的,張口閉口罵如娘沒福氣,害她沒了孫子。”
重男輕女從古至今都有,在場的人不奇怪。
就連沈府近日鬧的三代還宗說到底也是源於重男輕女,沈伊心忍不住問,“那如娘的夫君呢?”
“如娘那口子倒是疼如娘,但涉及到他娘,甭管有理沒理肯定站在他娘那邊。”
另一名花農歇夠了,不住點頭,“如娘那口子可是我們十裏八村有名的孝子,他娘摳門又刻薄,也就他覺得他娘什麼都好——”
旁邊的那名花農似乎不讚同,“我看他倒不是覺得他娘什麼都好,他能分不出好賴嗎?他就是覺得他爹走得早,他娘含辛茹苦將他拉扯長大不能對不起他娘罷了。”
“這跟對不起有啥關係?”
“那他不是孝順嘛!”
兩名花農有一句沒一句爭執起來,餘幼容他們也大概將事情理順了,如此說來,以如娘當時的情況很有可能也是自盡,隻不過別人誤以為是意外罷了。
“你們之前說,如娘去世的那晚雨下的很大?”
爭執中的兩人聞言同時點頭,又異口同聲道,“特別大!”
“可否帶我們去那山腳看看?”
兩名花農一愣,疑惑的問餘幼容,“你們去那兒看什麼啊?死過人的地方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