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深想。隨即她又記起走在襄城的大街上動不動就被丟花丟手帕,好幾次險些被美人撞個滿懷……如今再瞧沈伊心這模樣,她再一次感慨襄城的民風真熱情奔放。
剛想到熱情奔放——
兩條又細又白的大長腿一晃而過,餘幼容一怔,立即探頭去看。
不遠處坐在二樓窗台上晃著兩條大白腿的人不是錦瓊天是誰?在大明朝敢將裙子的叉開到大腿根的恐怕也就隻有她了。
花樓女子都不敢這麼暴露!她怎會來襄城?
正疑惑,沈伊心也朝她這邊的車窗望了望,看到一雙刺激眼球的大白腿驚得心髒咯噔了下。
再又掃過一樓處圍了一圈的男子,心想這女子也太招搖了吧!隨即視線又落到餘幼容身上,剛才還十分興奮的眼神漸漸頹喪起來,穿的再像女子又如何呢?
到底是男兒身,隻對女子感興趣,即便平時再風輕雲淡遇到這般風情的女子也是要看上一眼的。
不等餘幼容深想錦瓊天怎麼會在這裏,廣平侯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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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侯府前,幾名家仆打扮的男丁見到輛馬車停下便匆匆上前來迎,一直將人迎進門裏交由丫鬟婆子帶路才再次返回到門前。
此次赴廣平侯夫人的約沈伊心是主,下了馬車餘幼容便垂著頭跟在她身旁。
兩人被一名婆子帶著繞過花廳,穿過一座月洞門,又踏上了一道曲廊,曲廊下是荷花池。
這個季節,粉色的荷花開得正盛,映著水光如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少女。荷葉下,成群的錦鯉追逐嬉戲,鮮活生動。隻到這裏便看得出侯府主人很知情趣。
過了池塘,依舊是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頗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意思,剛走到一半便聞到了陣陣花香。
走了這麼半天總算是到了賞花的地方。
婆子將人帶到地方,欠了欠身便又原路回去了,沈伊心看了餘幼容一眼才朝庭院中走去。
她一出現,分布在各處的好幾道視線投了過來,各家夫人千金似沒想到沈伊心竟然會來,臉上不免露出驚訝,過了許久才收斂神色想起打招呼,對於沈家的事隻字不提。
餘幼容倒沒多關注這些人的眼神,隻訝異庭院中的花雖品種繁多,竟都是紅色的,看來這位侯夫人極愛紅色。
喜歡如此張揚的色彩,她的性子應該也是熱情外放的……
因為沈伊心是最後一個到的,沒多久那位廣平侯夫人便在丫鬟的攙扶下現身庭院,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烏發蟬鬢,神若秋水。
保養得當,看上去四十不足,卻是與紅色完全不相幹的溫婉柔美氣質。
一進庭院,她最先看到的便是沈伊心,聲音如人一般,溫柔似水,端莊嫻雅,“早知你來,我該換掉這些花兒。”
沈伊心雖與廣平侯夫人交情不深,卻也知道她愛收集各類紅色的花,萬分惶恐的回,“伊心本就不願擾了夫人的雅致,夫人如此想倒叫伊心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這孩子,好好的慌什麼?”
她牽著沈伊心的手一起往前走,不時朝聚攏過來的各家夫人千金們頷首問好,為人很是親和。
餘幼容今日來廣平侯府的目的便就是這位侯夫人,她出現後,視線自然是尾隨著她的。
隻從表麵看不出這位侯夫人有任何異常,但她伸手去牽沈伊心時稍稍撩起了些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腕,上麵竟然密布深深淺淺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