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是兩名小丫鬟的對話,“趕緊去給夫人傳話,侯爺說時候不早了賞花該散了,讓夫人將客人送走後趕緊去他那兒呢!”
“我這就去,你先去夫人房中驅驅熱氣,再放些冰塊涼一涼。”
兩人在門前分開,隨後嘎吱一聲門被從外往裏推開,小丫鬟走進空無一人的房中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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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回春堂,蕭允繹和劉勉還沒回來,餘幼容又換回了一身男裝。
換好衣服出來沒多久劉勉回來了。
從進門臉色就十分難看,看見餘幼容和沈伊心後一張臉索性黑到底,勢要與煤炭一爭高低,餘幼容分析了會兒他眼底的情緒,問。
“查出什麼了?”
如果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劉勉的情緒定是以挫敗為主,而不是像此刻這般。所以他肯定是查出了什麼超過他預料的結果,甚至於遠遠超過,才會如此頹喪。
劉勉狠狠抹了下頭上的汗,像被人抽掉所有力氣般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神情懨懨的。
“嬛兒生前最愛去的那幾家胭脂鋪子我都去看過了,有那種特殊花香胭脂的,隻汀蘭水榭一家——”
所以他按照陸公子的吩咐重點調查汀蘭水榭。
當然!他也沒忘記陸公子的提醒:切勿打草驚蛇。於是他沒直接進汀蘭水榭,而是利用自己在襄城的人脈關係花了筆銀子買了汀蘭水榭老板的全部信息。
那老板竟然是——
劉勉長長歎了口氣,再抬頭看餘幼容時眼神有幾分迷茫,“汀蘭水榭的老板叫宋婉儀,陸公子可能不知宋婉儀是何人。”他又看向一旁的沈伊心,“沈小姐應該很熟悉吧?”
宋婉儀?
如果是平時沈伊心或許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廣平侯夫人的閨名,但她前不久才剛從廣平侯府回來,自然立馬就想到了。
也立馬便明白劉老板為何會是這副神情了,“你的意思是——汀蘭水榭的老板是侯夫人?”
她瞪大眼睛,表現出來的震驚在劉勉意料之中。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事實便是如此,汀蘭水榭幕後的老板是廣平侯夫人,這件事知道的人沒幾個,恐怕就連鋪子裏的夥計都不知曉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
“而且,我還順帶去汀蘭水榭附近打聽了,那位侯夫人隔三差五就會親自過來買胭脂水粉。若這還沒有貓膩,誰信?”
餘幼容從頭至尾沒參與這兩人的對話,而是若有所思的敲了兩下桌麵。
她沒在回春堂久留,又去高家米行找蕭允繹,留下劉勉和沈伊心兩人相對神傷。到了米行。
排隊買米的人不少,即便高家這米以次充好是常有的事,私下裏風評極差,但因整個襄城可出售的米基本都在高家這裏,百姓們心裏麵哪怕再怨再恨最後還是不得不買。
餘幼容跟蕭允繹碰麵後,兩人同一時間開了口,“怎麼樣?”
雙雙愣了下又同時回答,“你先說。”
最後是餘幼容先說了廣平侯府的事以及劉老板查到的消息,再換蕭允繹說高家這邊的情況。
“可疑的人倒是出現了幾個,我已讓人去查,很快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