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消腫的藥膏,你——”她本想說你自己記得塗,想到被他扔進水盆裏的汗巾又怕他轉頭就忘。
止住說到一半的話,將小白瓷瓶的瓶塞拔掉,“手,我幫你塗藥。”
蕭允堯眼珠子默默轉了一圈——
這場病生的值啊,這手夾的也值,隻是當冰冰涼涼的藥膏伴隨著冰冰涼涼的指尖在他手背手心手指上圈圈繞繞塗塗抹抹某位王爺開始煎熬了。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商黎姝光潔的額頭,挺翹的鼻梁,小巧的下巴,眼睫一顫一顫的。
他嚐過眼前人的滋味,知道吻在她額頭、鼻梁、下巴、眼睫上是何種感覺。
手上冰冰涼涼酥酥麻麻,心裏火燒火燎心猿意馬,明明已經降下去些的體溫似乎又高上來。
商黎姝察覺到蕭允堯手心異於尋常的熱度,不禁蹙眉。
下意識的就伸手貼上他額頭,感受了會兒掌心下的溫度麵色有些沉,“怎麼又發燒了?你等等,我再去端盆水過來。”
夜裏麵蕭允堯燒的迷糊,睡的很沉,隻隱約記得自己出了好幾身汗。
黏答答的十分難受,難受了沒多久又有冰涼覆下來,沒一會兒身體又清爽了許多,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這個本該十分煎熬的晚上,某位王爺竟然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
夢裏他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將心心念念的女子壓在身下,捏扁搓圓,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直至最後筋疲力盡心滿意足的睡去。
天亮後,燒退了的蕭允堯睜開眼一身輕鬆,右手的疼脹感也不明顯了。
他一邊感歎自己身體素質真好,一邊憂愁這病要如何裝下去,正謀劃著外麵傳來了男子聲音。
是傅雲琛那個鐵憨憨。
“黎姝,你生病了嗎?怎麼在煎藥?”
“不是我。”
商黎姝並沒有隱藏的意思,“昨日襄陵王淋雨著涼,這是他的藥。”
“啊?”傅雲琛腦袋轉的像撥浪鼓,東張西望找人,“你昨晚留他住下了啊?他——他——他沒欺負你吧?”
“他燒的迷迷糊糊,能如何欺負我?”
傅雲琛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個院子裏總歸不太好,你還是趕緊讓他走吧,實在不行就讓他去府衙,我讓我爹多給他找幾個大夫。”
“嗯,我也覺得不太好。”
意見一致傅雲琛緊繃的心弦徹底鬆下來,俊朗的臉上笑容似朝陽,連頭發絲都是滿滿的朝氣。
站在窗前的蕭允堯盯著坐在一起的兩人用鼻子出氣,不就是年輕了個五六歲嘛!
誰沒年輕過?!
商黎姝遵醫囑往藥罐裏依次添著藥材,不忘問,“有些日子沒見傅大人了,他近來可好?”提起他爹,傅雲琛一陣長籲短歎,商黎姝連忙又追問,“傅大人怎麼了嗎?”
“他啊,這幾天忙到我都見不著人影,好像是出了好幾條人命,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涉及案件商黎姝沒多問,隻叮囑傅雲琛提醒傅文啟顧及些身子。
之後兩人又聊了很多,沒重點,東一句西一句都是些瑣碎的事,和諧美好的畫麵刺得窗前的人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暗——接著商黎姝和傅雲琛便聽到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