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後溫度驟降。
殿外夏花落盡卻不見蕭條,朵朵秋花傲立枝頭,爭相怒放,豔麗的色彩使得淩厲寒風都柔和了不少。
殿內金絲帳暖牙床穩,懷香方寸......
朦朦朧朧醒過來,餘幼容習慣性的朝旁邊滾去,這個時辰皇帝陛下早該上朝去了。
然而滾到一半卻不似意料之中的空蕩蕩,她被什麼擋了一下,伸手去摸,掌心下的胸膛炙熱燙手。
困意頓時散了不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皇帝陛下竟然沒去早朝?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什麼還沒問雙手被人按住,下一瞬整個人被拉過去跌進一個滾燙的懷抱,耳邊聲音攜著困意,低沉喑啞,“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這段時間蕭允繹什麼時候睡到過天亮?餘幼容眉心微擰,耳邊又傳來絲絲熱氣,“今兒不上朝。”
餘幼容徹底醒了。
大明雖是三日一朝,但嘉和帝為體現自己勤政,每日都會上朝,堅持了二十多年,時間一久百官也就默認成每日一朝,他才剛登基就倦怠真的好嘛?
察覺到緊盯著自己的目光,蕭允繹終於緩緩睜眼,見他家小姑娘時而呆呆愣愣時而愁眉苦臉。
眼底閃過笑意,捏了捏她有些涼的鼻尖。
“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在想--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她眉眼低垂,睫毛亂顫,微微搖頭,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好苦惱。”
從沒見過這麼誇自己的,蕭允繹忍不住輕笑出聲,“若是皇後娘娘這般絕色,朕做一回昏君也不是不可。”
餘幼容正了正神色,“真不用上朝?”
“朝會本就是重形式無實際意義,大事要事豈是百官三言兩語就能說清道明做出結論的,我不做那些無意義之事,今後三日一朝十日一朝皆可,我輕鬆些,百官們也少些折騰。”
餘幼容想想也是。
溫庭一般醜時雞鳴就摸黑進宮去了,寅時在午門外等候,卯時上朝,退朝大概是辰時末。
等到他回來差不多是巳時,吃過早飯還要趕著去上值。
是挺累的。
說了會兒話餘幼容困意再度襲來,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就要入睡,肩膀突然被推了下,剛躺平下一刻有重物覆過來,驚慌失措下她雙手攀上身前人的脖子。
望向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情動,抱怨,“不是說再睡會兒嗎?天還沒亮呢。”
“讓你吵醒我,自作自受。”
安樂小公公剛要進入殿內忽覺氣氛不對,臉上一紅,趕緊攔住身後的幾名小宮女小太監。
皇上皇後正在做意義重大之事呢,事關大明未來,可萬萬不能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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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三刻,養心殿。
趙淮聞瞥了眼正在處理奏折的蕭允繹,又瞥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看話本的餘幼容,眼皮突突狂跳了幾下,接著視線下移掃了眼餘幼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