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這話她已經說不出口了。
甚至還猜測。
“難怪他能找到那麼多八字相合模樣又好的姑娘配陰婚，搞不好——有不少都是拐騙來的——”
寶鳳嫂越想越驚恐越想越氣憤！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也不怕做多了遭報應！就不怕半夜鬼敲門？！”說到最後氣得直發抖，君懷瑾又給她倒了杯熱茶喝下，才稍微緩了些，“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餘幼容看了眼蕭炎，“去聯係鳳棲塢吧，務必找出鐵老怪。”
事已至此，被蕭允拓、蕭允嗣察覺便察覺了吧，他們未必會猜到鳳棲塢和蕭允繹的關係。
至於他們的身份——也是時候現身了。
“是。”
蕭炎離開後寶鳳嫂也起了身，“我來時買卓丹青的那戶人家已經被帶去府衙審問了，這個時候應該結束了，我再去探探都審出了些什麼。”
出了百福客棧，寶鳳嫂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早上還陰著的天此刻竟然放了晴。
她眯著眼看著並不刺眼的太陽，在一圈一圈光暈裏仿佛看見了袁九江，五年時間過去了。
他竟然沒有變老。
以前她總反複問自己善良的人為什麼沒有好下場呢？善良的人就該死嗎？
現在她隻想問一句：老袁，你可曾後悔？
想必是不後悔的。他那個人啊，耿直一根筋，別人對他好一分就恨不得將心窩子掏出來給人家。
對她如此，對鐵老怪也是如此。寶鳳嫂眨了眨眼睛，光暈裏袁九江的臉也跟著模糊了，她說不清此刻是什麼心情，隻覺得心漲漲的，胸口堵堵的——
老袁，你以前問我，信不信這個世上有神明，那時我沒回答你。
我不信。
寶鳳嫂苦笑著，內心堅定這個答案。
別人都說我裝神弄鬼，他們說的沒錯，確實是裝出來的神，這世上哪有什麼神啊——要不然，在你遇害的時候，在我最難的時候——他怎麼從未出現呢？
這大神啊，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跳了。以前不跳是因為你不在了，以後不跳——是我不想騙自己了。
寶鳳嫂長吸一口氣，慢慢呼出，白色霧氣將袁九江的臉完完全全掩住。
等到白霧散了，頭頂隻剩一輪並不刺眼的太陽。
她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釋懷，抬起腳步朝府衙方向走去，百福客棧距離府衙很近，片刻便到了。
換上笑臉，寶鳳嫂恢複本性熱情似火的上前跟守門衙役套近乎。
不遠處一家茶館二樓。
阮秦如望著府衙方向畢恭畢敬對身旁人說，“那人就是寶鳳嫂，最近燕都城內隻她一人一直打聽卓丹青的案子，格外上心，光是今日就來兩回了。”
站在阮秦如身旁的人，視線輕飄飄掃過寶鳳嫂，又慢慢往回移，移向了寶鳳嫂原先停留的百福客棧。
阮秦如見狀立馬說。
“她這段時間跑百福客棧跑得很是勤快，好像是結識了幾個外鄉人，那幾人具體是何身份，還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