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
葉凡自從醒過來之後就癡癡呆呆的,自己也不動,也不說話,別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葉凡的心裏麵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別人說的什麼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支配自己的行動。
現在的葉凡就像是大腦和身體根本就是兩個人的。
上了這輛客車之後,葉凡知道自己要被轉送到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
他一直都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經曆。
現在他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情,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個問題。
那就是那天晚上那個殺手在進入病房時對他說的一番話。
那個殺手似乎是知道很多東西。
而那個殺手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對葉凡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現在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辦法支配,他有任何想法全都是多餘的。
“小子,你有危險了。”沉寂了很久的逆天行忽然說話了。
“什麼?”葉凡忽然被人打斷思考,心裏麵感覺到很不爽。
而且自己身體裏邊的這個逆天行,讓他有一種如梗在喉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裏麵居然住著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在這個人的麵前,他幾乎沒有任何隱私,甚至於自己的想法人家都知道,這種事情想想就覺得有些惡心。
“我是想告訴你,你就要有生命危險了。”
“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嗎?你不是一直想占據我的身體嗎?”
“那是兩回事兒,我一直想占據你的身體是一回事,但是現在居然有人在打你這具身體的主意,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這具身體的半個主人,這種事情我怎麼能夠容忍呢?”
“那能怎麼辦?現在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暫時把你的身體借給我用用。”
“把身體借給你用用?”葉凡馬上警覺起來,“你該不會是想趁這個機會占了我的身體吧?”
“我逆天行想要占據你的身體,肯定會用光明正大的辦法,像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更何況那個君傲天已經在你的身體裏麵下了禁製,我就是想占據也沒那個本事啊。”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死了雖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你這具身體被人給弄得破破爛爛的,到時候我就算占據了也沒有什麼用,所以這一次隻好便宜你了,我勉為其難的出手,幫你脫離困境。”
“我自己都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辦法把自己的身體借給你用?”
“隻要你放鬆精神,別對我有什麼排斥的想法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當然就這麼簡單,你以為有多複雜,小的我說你倒是快一點,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隻能試一試,但是成不成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試一試吧。”逆天行的聲音有些焦急。
於是葉凡嚐試著讓自己的精神盡量放鬆,對逆天行沒有什麼抵觸的想法。
他本來就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現在對於他來說是不是交給別人控製,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
葉凡隻感到自己的精神,忽然間感有些恍惚,然後他居然可以動了。
雖然不是他自己用意識控製自己的動作,但是這還是自從他醒過來之後自己的身體在不被別人的指引之下自主的動的。
客車正在經過一段十分狹窄的路段。
整輛客車一麵幾乎貼在懸崖峭壁上,另一麵的車輪幾乎就在懸崖的邊上,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這條路有幾十公裏長,被來往的老司機譽為死亡峽穀。
就算是經常在這一代開車的老司機,如果技術不夠嫻熟的話,也不敢在這條路上行車。
在這深不見底的深淵下麵,每年所增添的亡魂幾乎都是四位數。
客車開到這個地段的時候,薑兆星立刻坐直了身子。
這條路他曾經走過一次。
就是因為那一次走這條路,在他記憶中留下了永遠沒有辦法磨滅的印象。
“如果自己這一行人的路線被人泄露出去,有人在這條路上設伏的話,那麼等待這一行人的結果就隻能是有死無生。”薑兆星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老人常常會告誡我們,沒事的時候別胡思亂想,有時候胡思亂想的事情往往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薑兆星的心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陡然就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巨響,就在行進的客車正前方的峭壁上,大大小小不等的石塊猶如雨點一般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