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
暮紀琰佯裝沒看到對麵父王臉上暗青的神色,依舊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臉上不曾添加任何多餘的表情。
“古伯父,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要事?”暮紀琰看著那個已經有一年沒見的健碩中年男人,恭敬的問道。
“孽子,你還有臉問這個問題?”回話的不是被問話的古建銅,而是憤然起身的暮悠航。
“啪!”很響亮的一記耳光聲,暮紀琰看著站在身前,手還揚在半空沒來得及收回的父王,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神情,仿若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就他此時臉上的鎮定來看,如果不是那鮮豔的五指印,恐怕真的會讓人覺得剛才那個巴掌聲是錯覺。
“給我跪下!”暮悠航直接一腳踹在暮紀琰膝蓋上,憤怒的神情不見往日的威嚴到像個恨鐵不成鋼的慈父。
暮悠航雖然貴為王爺,卻也是家喻戶曉的常勝將軍。常年在馬上馳騁的人,腿部的力量會怎樣,不言而喻。
而暮紀琰,身體本來就較一般的人虛弱,這一腳下來,雖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臉色卻是猛地慘白了。
“王爺!”說話的是一直坐在那沒有出聲的古建銅。隻是雖然他開口說話了,臉上卻依舊寫著憤怒兩字。
“還不快給古將軍道歉!”看著頹然跪在自己腳前的小兒子,暮悠航再次狠狠的踹出一腳。
“我沒做錯事。如果你們想說的是如兒的事,一開始我就說過了,不是我做的。跟我無關,為什麼要道歉!”暮紀琰冷著臉,黑眸中滿是倔強。
“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暮悠航再次踹出一腳。
“古伯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暮紀琰沒有看眼前的父王,他隻是一字一句的對眼前這個常年鎮守邊疆的男人說道。
“小王爺,你的意思是說如兒撒謊?”古建銅終於開口說話,但一開口就是抑製不住的怒氣。
“如兒現在神誌不清,難道你們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更何況,證據呢,動機呢?而且如果這件事是我做的話,我不會白癡到讓對方看到我的臉。”
暮紀琰冷冷的笑著,這次的嫁禍明明是那麼簡單。但所有人的人卻不看證據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這其中有什麼端倪,隻要細加思索,不難得出結論。
“孽子,你還狡辯。來人,給我打!”暮悠航冷冷的笑著,直接一揮手讓人把暮紀琰拖下去。
“王爺,等一下。”古建銅卻突然開口叫住手。
“古將軍?”暮悠航神情複雜的看著坐在椅上的男人。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需要的不是責罰,而是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古建銅雖然這麼說著,但那雙睿智眸中的憤怒確實騙不了人的。
想來自己一回朝就得知寶貝女兒出了那種事,火氣一直忍著。隻不過現在悠王在前,不好直接問罪,隻好換個方式。
“古將軍的意思是……”暮悠航朝身邊的人擺擺手,回頭看著古建銅,眼中閃過隱約的欣喜。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幹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暮紀琰直接起身,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嘴角勾出嘲諷的冷笑:“你們也不要說出什麼要我娶如兒之類的話,不是我做的事,我暮紀琰也不會傻到做別人的替罪羔羊。”
“混賬!你這個孽子……”
“啪!”
“胡鬧!”
這次,暮悠航與古建銅兩人同時開口。而動手的,則是一直極力保持冷靜的古建銅。
古建銅氣得健碩的身體直抖,指著暮紀琰卻一個人也說不出來,被風沙吹出道道溝痕的臉也氣得通紅。
“悠王,你看這次的事情怎麼辦吧,小王爺實在是……”握拳的手抖了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背過身去表示自己的憤怒。
“古將軍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這麼說著以後,暮悠航轉頭看向暮紀琰的眼神裏帶上了厭惡。
“琰兒,父王再次好聲的跟你說次,如兒你是娶定了。”
“如果父王要娶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看出自家父王其實是想跟古家聯姻然後借用他手上的兵權來奪取皇位,暮紀琰臉上本來還存在的少許的恭敬也消失殆盡。
這次的事情,不管幕後主使是誰,反正就是想他娶古嫣如。至於其他人有什麼目的,恐怕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也正是這一刻,暮紀琰對朝堂中的事情再次充滿了濃重的厭惡。也越發想念那個被他藏在房間裏單純幹淨的人了。
想到這,暮紀琰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很溫柔,帶著淡淡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