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帶著癡迷,臉上狂熱,而伊月,在這種如火般的注視中,終於有種異樣的感覺升起。
顧不上其他,持劍飛身衝去。
男人顯然沒有想到伊月會突然有此舉動,愣了一下之後,很快側身閃過偷襲。
你追我趕,你躲我閃。飛光劍影中,兩人的身影如蛟龍般矯健而敏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打鬥才終於停止,伊月勝雪的白衣上染上了鮮紅,而暮悠航的鬢角,也被削斷了幾撩青絲。
“你不是柔兒,你到底是誰?”看著眼前跟記憶中幾乎完全一樣的清麗容顏,暮悠航的眼中依舊帶著癡迷,卻漸漸的恢複了一貫的冷靜。
伊月沒有說話,隻是謹慎的盯著對方,尋找下一個出手的時機。
“你到底是誰?”還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暮悠航顯得有些抓狂起來。這次,不待伊月有所行動,他就迅速的移動身體,手成爪形的向伊月的頸間襲來。
薄劍下意識的往外一擋,空氣中立馬傳來一聲有些異樣的“叮當”聲,伊月已經,眼神中的戒備之色更勝了。
這個人練得,難道是傳說中的鐵爪功?
快速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伊月一不做二不休以臉迎上對方的鐵爪,然後在對方略一失神的猶豫空擋,迅速轉身往窗戶中一躍,在暮悠航來不及反應的瞬間,縱身消失在夜幕中。
伊月是在上次的那家酒樓屋頂等到那個遲來的男人的,他的臉上沒有一貫的邪魅笑容,隱隱的,帶著看不出的擔憂和緊張。不過,那些東西,在看到不遠處白衣勝雪衣袂飄飄的伊月時,瞬間消失。
“月兒,你沒事吧。”冥寒森上前,顧不上此時的地點是離地很高,而且及其危險的屋頂,一把將眼前的嬌小的人摟進了懷裏。
不習慣這種親密的舉動,伊月下意識的掙紮了幾下,但在看到對方臉上那放心的神色時,掙紮的力氣卻慢慢小了些。終於,兩人還是比較和諧的擁在了一起。
“月兒,你受傷了?”看著白衣上的鮮紅,冥寒森的眼睛再次出現妖豔的紫色。
“小傷,不礙事。”伊月推開冥寒森湊上前的手,然後在屋頂上席地坐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有。我聽到外麵吵哄哄的,而且還有暮悠航的嘶吼聲,想來是你出事了,所以也就跟著出來了。”冥寒森淡然的說著,沒有提及自己在知曉伊月出事時心跳瞬間暫停的那個細節。
“那個人,就是悠王嗎?”伊月轉身,眼中有些茫然。
“恩。”雖然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冥寒森卻像是什麼都知道般輕輕點頭。
“他在叫娘親的名字。”伊月把頭埋在膝間,看不清此時的表情。
“……”
“他……是真的喜歡娘親嗎?這麼多年了,卻還是一直念念不忘,有那個必要嗎?”伊月的眼神依舊如孩子般茫然。對於愛情,她知曉的太少,所以當麵對時,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月兒……”冥寒森叫了聲,對上對方那雙清澈無垢的眸子時,卻沒有再說話,隻是心中的悸動再次加深了些。
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了呢。
“要不要喝酒?”
冥寒森轉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伊月,輕輕開口。
伊月沒有說話,隻是回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一醉解千愁。要不我們試一下?”
伊月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抿著唇,輕輕點了點腦袋。隻是,依舊茫然著。
“月兒,你醉了嗎?”看著對麵桌上兩腮嫣紅,兩眼茫然的人兒,冥寒森仰頭灌下一杯酒,然後問道。
伊月抱著酒壺,看看窗戶,又看看旁邊的人,最後,茫然的視線才對上對麵邪魅俊美的男人。呆呆的看了一會,然後傻傻的笑了,還傻傻的搖了搖頭。
“嗬嗬,原來月兒喝醉了這麼可愛啊。”冥寒森輕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對方的孩子氣,但每次都有著第一次見到般怦然心動的欣喜。
因為知道,眼前這個人,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露出這種樣子呢。至少,表示自己已經不是外人了不是嗎?
對於這個小小的改變,冥寒森發現自己高興多過了茫然。
看著對麵人抱著酒壇呆呆的管著,然後兩眼茫然蒙著氤氳的樣子,冥寒森覺得自己心裏好像被人澆上了滿滿的一罐蜂蜜,很甜。但是,不膩。
夜依舊很深,月色依舊很朦朧。隻是有什麼東西,在這個朦朧的夜裏,變得明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