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愛她
“琰兒,這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準備跟你說的,因為我怕你知道這些東西後會怨恨父王,會破壞了清兒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我要說的是,整件事,都跟清兒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非要說的話,也是我跟父王欠了她。”暮寂然垂著眉,仰頭看向牆上被布蒙著的畫像,輕輕歎息:“清兒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都時常在我腦中回蕩。可惜當時我們太年輕了,而且我又懼怕父王,所以才會有了這種結果。”
牆上的布被緩緩拉下,一張絕色清麗的容顏出現在空氣中。看著那熟悉的花容月貌,暮紀琰的眼中一下子蒙上了濕潤的霧氣,聲音暗啞的喚了聲:“母妃!”
“清兒離開了,但我還是一樣的愛她。她要我好好活著,所以我就好好活著。如果不是因為答應她要好好照顧你,我又何須苟延殘喘到今日?”暮寂然的聲音很悲涼。
“那你還一直幫他做事?”暮紀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擠出這句話的。
“琰兒,如果不跟在他身邊,我又怎麼能好好保護你呢。”已經三十四歲但仍未娶妻的暮寂然一臉無奈的看著暮紀琰,然後輕輕歎息。
“最後一個問題……”暮紀琰的手微微顫抖著,但是卻忍著心中的悸動把話清楚的一字一句的擠了出來:“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砰!”一聲巨響,打斷了暮紀琰的回憶,也讓他察覺到臉上正流淌的晶瑩。慌忙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暮紀琰啞聲道:“怎麼回事?”
“公子!有刺客!”一聲尖叫後,外麵變成一片沉寂。
暮紀琰心一沉,猛地提高警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王府不遠處的小巷,雖然這裏很冷清,但也不至於……
車外很安靜,如果不是剛才車夫那聲淒厲的慘叫聲,暮紀琰會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正是因為知道那不是錯覺,麵對如此寂靜到有些詭異的情況,暮紀琰緊握雙拳的手心都開始蒙上一層濃密的汗水。
殺氣!
突然,一股從身後向他奔來的殺氣讓他渾身都僵硬起來,沒有回頭,在殺氣快要到身邊時,彎身一個就地滾出了馬車。就是暮紀琰身子鑽出馬車的一瞬間,整個馬車被人一劍劈成兩半,而也正是這樣,暮紀琰才看清來人到底是誰。
黑!
全身的黑色。從頭發到衣服,再到臉上,卻是一片黑。就連那雙蒙麵露在外麵的眼眸,都黑的有些懾人。
顯然是沒料到暮紀琰居然能從自己手中逃脫,來人有了一瞬間的呆滯。而正是這個錯愣的時間,給了暮紀琰反客為主的機會。
他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小世子,現在的他,是娃娃的琰哥哥。這麼想著,那雙平日就顯得有些冷酷的眸子更是蒙上了一層濃重的血紅。
從腰間解下藏在腰帶後的薄劍,一斂眉,縱身往那人刺去。
“你不是暮紀琰?”黑衣人險險閃過暮紀琰的攻擊,然後開口問道,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暮紀琰冷笑:“我就是小世子暮紀琰。”
“你不是不會武功?”黑衣人微微沉默一下,然後語氣有些懊惱。
“那是以前的我。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兩人你追我趕中,雖然暮紀琰是第一次使用武功,但好在平日跟人對打的時候都是真槍實戰的,所以倒不會顯得生澀。
“誰教你的?這個武功?”突然,黑衣人眼露詫異的瞪著暮紀琰:“你怎麼會這種武功?這不是我們……”
“你們什麼?難道你是魔教中人?”暮紀琰敏銳的發現對方無意間說露嘴的一句話,然後臉上緊張的神色稍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困惑。
“你認識我們教主?”黑衣人迅速收劍,並沒有因為暮紀琰持劍向自己本來的攻勢而閃躲萬分。
“冥寒森?”暮紀琰也收起兵器,皺眉:“認識,不錯,我的武功是他教的。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不可能是他。”
雖然跟男人交往不是很多,但暮紀琰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那個人的為人。雖然他做事乖張不顧其他,但這類事情他應該不會做。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既然你是教主的朋友,那就多有得罪了。剛才的事情,恕我失禮。至於你說的是誰派你來的,你從何處來,何人懼怕你,這就是答案。”
話音剛落,黑影一閃,空曠的巷子裏就隻剩暮紀琰一人。
對黑衣人的話隻是細加思索一番,暮紀琰就猜到了對方是誰。陰謀敗露了所以就痛下殺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