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體斑駁的宅院坐落在青陽城內城的邊緣地帶,三進三出,有上千個平方,足以容下三百名吳家護衛。
嗅到了血腥氣的趙平,出於謹慎的朝著吳雲使了個眼色。
對方倒是也挺聰明的,像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院子裏沒有一點吵鬧喧嘩聲,就連打呼嚕的聲音都聽不到,這不正常!
於是乎,吳雲與趙平一左一右的躍過了院牆,繼而收入眼底的,居然是滿地的屍體。
接著去到第二重院落,第三重院落,又是看到了滿地的屍體。
“這是誰幹的!”
吳雲雙目圓睜,眥睚欲裂。
這三百名吳家護衛,可是吳家一大部分的底蘊了。
“才死了不久。”
趙平走到了一具屍體前。
倒在門檻前的屍體,血液尚未幹涸,身體也沒有僵硬,正是那氣血八竅的鐵漢。
“你先冷靜一下。”趙平看向了怒不可遏的吳雲,說道:“咱們是晌午那一會離開的,算起來也就走了半日的功夫。
下午那一會,青天白日的,不是下手的好時機。
再加上院子裏的屍體都還沒有僵硬,地麵上的血液也都沒有完全浸透到土壤裏去,從此可以判斷,厄難發生在一個時辰以內。”
吳雲方寸大亂,神色暴怒的道:“對……你分析的有道理,可這到底是什麼人幹的?”
“這要問你啊。”趙平一邊警惕著周遭,一邊問道;“吳家以前可有生意通往這青陽城?亦或者說,你吳家得罪過這青陽城內的什麼人嗎?”
“沒有啊。”吳雲搖頭,“我吳家是第一次接觸到藥材一類的生意。
要不是這青陽城前一陣子鬧瘟疫,藥材奇缺枯竭,我爹他又得到了消息,也不會著急忙慌的張羅了一百車藥材送到這青陽城來。
要說得罪過這青陽城內的什麼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趙平來回渡步,在院子裏穿梭,試圖發現些什麼。
要滅掉三百名吳家護衛,外帶氣血八竅的鐵漢,又不至於一人逃出生天,這不可能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至少也要有氣血九竅的高手出馬,輔佐的人也不能少。
途徑一具屍體時,趙平彎下腰的掰開了屍體緊攥著的拳頭,露出的是一角繡著紫色雲紋的布條,好像是從某人身上撕下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
吳雲湊了上來,他現在亂的很,滿頭的汗珠。
可以理解,第一次代表吳家出門做生意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不慌那就怪了。
趙平長籲了口氣的道:“院子裏沒有多餘的屍體,這一塊布條算是咱們眼下最重要的線索了。等天亮吧,咱們找人打聽一下,興許會有什麼收獲。”
吳雲點頭道;“那我要不要通知我爹啊,讓他派人馬來。”
“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吧。”趙平淡笑的道:“你要冷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才能成就大事!沒有這個定力,你就老老實實當個混吃等死的大少爺好了。”
這一夜注定是難熬的,吳雲合不上眼,一陣風吹過來都能疑神疑鬼半天。
趙平睡得挺好。
待到卯時天蒙蒙亮,兩人一起走上了街道。
途徑一座剛剛開門的綢緞莊時,趙平走了進去,拿出那布條,問道:“幫我們看看,這樣的布條是出自什麼地方。”
綢緞老板不耐煩的道:“小店沒有這個義務!”
趙平是以微笑的拔出了鋼刀,往桌子上一放,“現在有嗎?”
“客官說笑了,我這就幫您瞅瞅。”綢緞老板裝模作樣的拿起了布條,一眼就認出來的道:“哎呀,這紫色雲紋是洪家特有的啊。”
洪家?
趙平追問道:“那個洪家?你確定嗎?”
綢緞老板篤定的道:“開門做生意沒有點眼力怎麼能行,這布條上的雲紋不太完整,可一定是那洪家特有的。”
一旁吳雲如遭雷擊,仿佛想到了什麼的喃語道:“怎麼可能……”
趙平拉著對方走出了綢緞莊,拐進了一條小巷,“看樣子你是有眉目了,說說看。”
吳雲不敢含糊,講道:“我們吳家這一次的生意,就是與這青陽城內的洪家做的,那洪家是青陽城內的世家之一,昨天一百車藥材,也是悉數送入到了洪家的莊園裏去。”
趙平:???
氛圍寂靜了片刻的,趙平失笑道:“這可能嗎?生意都做成了,那洪家吃飽了撐的?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還有人和他洪家做生意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世家豪族的陰暗卑鄙我是知道的。”
吳雲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的道:“一百車藥材,花了我吳家上千萬兩銀子的本金!利潤也有一百多萬兩!這對洪家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