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刑

莫慶心轉了身,打量了一番許玥玥,陰陰地笑道:“你喜歡這個女子?”

“我對莫姑娘根本沒有感情。”穀若風回答地很堅決。

“是嗎?不要以為我莫慶心隱居在慶心山莊,對外麵的事就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京城有名的多情王爺,難道說還轉性了不成?我莫慶心最討厭感情不專一的男人,你別在這裏給我假情假義,裝出一副癡情不改的樣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穀銘能丟下我跟她的感情,寵幸一個趙麗兒,難道你會好到哪裏去?”莫慶心擰緊了身上的裘皮大衣,朝穀若風逼近了幾步,得意一笑,說:“你不願意就罷了,我就不用顧忌什麼了。來人,用刑。”

“是,夫人。”紅臉大漢從刑具堆裏抽出一根長鞭,在手中抖得啪啪直響。

“不要啊,莫夫人,你放過他吧。”許玥玥使勁在黑臉大漢的手裏掙紮,她哀求,一遍一遍,眼圈都紅透了。

“姑娘,你別急,等著看他怎麼拋棄你。”莫慶心瞥了一眼許玥玥,慢慢地踱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一聲喝:“用刑!”

紅臉大漢立即掄起手裏的長鞭就往穀若風的身上招呼,鞭過的地方,留下的是一條條鮮紅的血跡。

穀若風咬著牙,臉上的青筋直暴,在冰冷的空間裏,汗水如雨下。

“不要啊,不要!”許玥玥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打在穀若風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她一遍一遍叫喊,想要掙開黑臉大漢的手,可是對方抓得太緊,她越掙越緊,手腕上都勒出青印子了,那一刻淚水絕堤,嘩啦啦落下,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穀若風沒有一聲呻吟,一鞭一鞭落下,他的臉繃得快要裂開,鮮血和汗水摻在一起,把他的衣衫浸濕,他盯著許玥玥,眼神是那麼的堅定。

“停!”莫慶心的眼裏掠過一絲不忍,揚一揚手讓紅臉大漢停了下來,然後她起身,走到穀若風的麵前,問道:“莎莎的爹對我有恩,莎莎的要求我都會一一滿足的。隻要你答應娶她,放棄那個女子,我就放下你母妃的仇,也不會再讓你受苦。”

“慶心皇後,我知道你恨父皇,恨母妃,你要有氣,就往我身上出。我以前傷害了玥玥太多次,我不想再傷害她了。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香山穀裏找一處地方隱居,永遠不再回凡塵當中。”穀若風喘了喘氣,看著許玥玥,嘴角掛起一絲微微的笑。

“風,不要這樣,我不要你再受苦了。”許玥玥早已淚流滿麵,她搖頭,心裏一陣一陣的痛。

莫慶心盯著穀若風再次打量了一番,眼神很複雜,接著她一聲冷哼,說:“難道說你願意為了這個女子放棄太子之位嗎?”

“我願意!”穀若風回答地幹淨利落。

從前的用情不專,隻因感情的迷茫而沉淪,那不是他的本性。因為許玥玥的到來,他變了,是她改變了他。“風,不要,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裏的。”許玥玥抬頭,眼角的淚靜靜地流,眼裏是痛,是不舍,也是心疼。

“玥玥,值得的。哪怕隻跟你相處一天都是值得的,以前對你不好,現在我都彌補給你。”穀若風明亮的眸子裏積滿了深情,每一字,每一句,都真真切切,撼動人心。

莫慶心聽著聽著,眼角也落下一行淚來,突然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正,說道:“夠了,我不是來聽你們打情罵俏的。把鞭子給我浸辣油,狠狠地給我打,看他能堅定多久。”

陰辣的表情又回到了莫慶心的臉上,她一聲令下。紅臉大漢就將手裏的長鞭放進旁邊的油桶裏浸泡了一番,然後又是一鞭揮起,狠狠抽在穀若風的身上。

皮肉已綻開,再加上辣油的浸入,傷口除了疼痛,還有火灼的感覺。穀若風終於忍不住,一聲痛苦的呻吟,聲音的回落敲擊著每一處角落——很響。

“風……”許玥玥的喊聲震撼著人心,她掙紮,手腕都快被黑臉大漢勒出血了。

“停下!”莫慶心猛然推開了紅臉大漢,她的眼角濕了。“穀若風,你真的不答應嗎?”

“對,我隻喜歡玥玥一人。”穀若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道。

“你真的不像你的父皇!”莫慶心歎了一聲,很奇怪,她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淡淡的喜悅。

“我是我,父皇是父皇,怎麼可能一樣。”穀若風虛弱地搖頭一笑。

“好了,放他下來吧。安排房間給他們住下,讓如婆婆給他看傷。”莫慶心長籲了一口氣,對旁邊的紅臉大漢說道。

“慶心皇後,你……”穀若風不由愣住了。

莫慶心的神情是木訥的,她沒有回答穀若風,隻是慢步踱出了寒冰塚,腳步很沉很重。紅臉大漢解開了穀若風身上的繩索,放他下了刑架,黑臉大臉也丟開了許玥玥,兩人一齊跟著莫慶心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