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深山院落院的氣氛逐漸糟糕,唯一還置身之外的或許便是努力吃藥養身子的小孩兒了,在吃了整整一個月藥之後,他終於能下床走動了,雖然每一次不到一刻鍾就又被叫回去躺著,可他還是很高興,樂嗬嗬的整日掛著笑臉,連圓球的明裏鄙視暗地裏嘲諷譏笑辱罵也都完全笑著接了,心情脾氣好的很,而此刻卻是強起來了,“不……不行!”
“臭男娃娃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嗎?”圓球凶神惡煞地吼起來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告狀的機會,“主人,他不識好歹,我們挖坑埋了吧!”
小孩兒急了,“不……不是……我……我……我是……”越急越是說不好,“我……我……”
馮殃倒也不生氣,抬手撐著頭慢條斯理地問道:“你不是說我是你恩人,恩同再造,還受不起你一聲媽媽了?”
“不識好歹狼心狗肺!”圓球氣哄哄的,“白眼狼!呸!”
“不……我不……”小孩兒急的臉都紅了,也越結巴了,“是……就是……就是恩人……才……才不能……不能叫……這個……”
馮殃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為何?”
“是……是……恩人……不……不能這……叫……叫……這麼……”小孩兒急的眼睛都紅了,要哭的樣子,“就是……我……不能……不能……恩人……”
圓球實在受不了了,冷聲冷氣又是鄙視又是嫌棄,“主人!雖然我們所在的時代並不在我係統數據所儲存的曆史中,但是有些文化應該也是相通的,在封建時期,媽媽這個稱呼是用作於稱呼上了年紀的女性仆人,主人你是小結巴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用這個稱呼你!”
啊!
它在做什麼?
它在幫這臭娃娃嗎?
不!
不是!
它沒有!
它隻是不想讓主人受這臭男娃娃的結巴!
它絕對不是在幫他!
“對!”小孩兒重重點頭,一把抓過了圓球,“圓球……說……說的……對!”
“放手!放手!臭男娃娃你放手!”圓球氣急敗壞抗,隻有主人才能抓它的!
小孩兒連忙鬆手。
圓球一旋轉滾回了主人的懷裏,“主人,臭男娃娃他非禮我!”
馮殃低頭看了一眼一個勁地往她懷裏鑽的球,對小孩兒說道,“嗯,我接受這個理由。”
“嗯!嗯!”小孩兒有些破涕為笑。
圓球覺得自己真的失寵了。
“那就喊……”馮殃沒管在她懷裏作妖的圓球,想了想,繼續道:“娘?母親?還是母親好點,聽得舒服。”
小孩兒滿臉錯愕。
馮殃又問道:“怎麼?也不行?”
“不行!不行!”圓球先鬧起來了,“主人,這臭男娃娃怎麼能當你兒子!主人,他是臭男娃娃!臭男娃娃!”每當主人的兒子它都失寵的沒地方站了,要是真給主人當了兒子,那它在主人這裏還有立足之地?而且,他當了主人的兒子,不就一翻身成了它小主人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主人……”
“對!”小孩兒回過神來,像是有人站他這一邊底氣也足了,結巴也沒那麼厲害了,“不行的!恩……恩人……我……”
“你說什麼?!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嗎?!”圓球又炸了,氣的飛起來砸他腦門上,“對什麼對?你什麼意思?嫌棄我主人嗎?!不知好歹!阿玖前主人都沒能喊上主人母親,你竟然敢說不行!你瞧不起主人是不是?你憑什麼瞧不起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