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燁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我現在真不想再去懷疑什麼了,身心疲憊,隻想把這些事情搞完,暫時可以得了個清靜,找個地方,昏天暗地的睡上一覺。
見肖星燁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反應。
他很記恨我爸沒有將他當兒子養,而是送人,現在挑開了說,難免帶著情緒。
“他料到了,以後你有機會,再親口問他啊。”我有點無奈的看著肖星燁,苦笑道:“你認為我和你,誰才是受害最嚴重的?”
肖星燁好像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著我,隻是悶悶的抽著煙,跟我朝外走。
他那輛皮卡車就停在小院對麵的河邊橋墩下麵。
一出院門,他就朝我沒好氣的道:“上車。”
我翻了兩張神行符出來,遞給他道:“這個快一點。”
“所有符紙,除了畫符時使用的材料和畫符人注入的法力外,使用的時候,也是要消耗使用人的精血的。要不然普通人都能用符紙,豈不是亂了套了!”肖星燁看著我捏著的那一把符紙。
冷笑道:“你是不是五感已經在衰退了,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累了,對不對?”
“但至少快啊!”我沒有回他後麵的話。
源生之毒好像在慢慢的侵蝕著我的五感,連痛意都輕了很多,而且人好像累到一定的程度,連累都感覺不到了。
既然肖星燁不要,我將神行符收起來:“現在我們要搶時間呢,我一個人消耗點精血,可能會有更多人好好的活著。”
“可無論是龍靈,還是風家人,或是問天宗的人,其實都是打算殺了你的。何悅,就算你放棄了龍靈那個名字,你體內流的還是龍家的血,你就逃不掉龍家人的宿命。”肖星燁聲音發著冷。
呼了口煙:“你見過那具升龍棺了對不對?哪有什麼龍,那隻不過是龍家人在自己沒死的時候,強行將自己的陰魂注入到那具升龍棺裏,那條龍是龍家先祖肖想出來的龍。”
“龍家人都是活葬,不隻是死了入不得輪回,忘不了前塵,還永遠都在將死未死的那一刻徘徊,以那種恐懼來支撐著升龍棺。”肖星燁抽著煙,用最平穩的語氣,說著這最陰損的事情。
指尖彈了彈煙灰:“龍家人,一旦入了升龍棺,就注定永世不得超生!可除了龍岐旭這位龍家的家主,回龍村的人,都以為升龍棺是什麼好東西,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活埋到那口升龍棺裏,以求能庇護子孫後代,以龍升天!”
“哈哈!龍岐旭騙了回龍村所有人,包括你!”肖星燁這些話說完,好像大仇得報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抽著煙。
“這些話是龍靈或者是雙頭蛇告訴你的吧。是對是錯,並不是光憑嘴說的,你自己要學會分辨啊。”我將神行符直接貼在腿上,看著遠處道:“我先走一步了。”
那具升龍棺我是親眼見過的,裏麵的陰魂有多痛苦,從那一隻隻努力朝外伸的手就能看出來。
可龍家用自己人的命來造一具升龍棺,都壓不住蛇棺,那蛇棺得有多厲害?
腥臭的風吹在臉上,滿鎮的樹木都枯萎了,除了我,連隻活著的蒼蠅都沒有。
等我再次到那口困龍井所在的地方時,風家的人已經離開了。
原先布下符籙迷陣的土牆也都不見了,地麵平坦得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
連圍著那瞎眼婆婆院子的石牆都被拆了,可見風家人做事還是挺有效率的。
不過壓在困龍井上的石碑還在。
我在石牆邊上將神行符取下來,確定風家人沒在後,還是又解開了頭上的頭發以防萬一,這才走了進去。
困龍井在院子後麵,要想進去,就得穿過堂屋。
那些打豆腐的工具依舊還在,我知道困龍井裏的水才是關鍵。
可水毒能傷到墨修,就證明要不就是豆腐煮泥鰍產生了什麼變化,要不就是打豆腐的時候解了水毒。
我轉眼看著這些工具,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石磨,陶缸。
還有木製的豆腐匣子,發黃的紗布,等等,全部都放在固定的位置。
我轉眼看了看,實在不知道是因為這些工具用得久了,解了毒,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正想著,就聽到肖星燁的聲音傳來:“或許是石膏粉解毒呢。”
我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卻見他手裏晃著兩張神行符:“用兩包煙跟何壽換的,這東西還別說,挺不值錢的。”
“那是你不識貨。”我想到風老看著這神行符時的表情,沒跟他解釋。
隻是轉眼看了看道:“泡蛇酒是需要蛇引出飲龍泉裏的龍氣,這豆腐能壓製黑戾是因為石膏?”
“隻是猜測。”肖星燁走過來,站在我的方向看了看:“蛇君從困龍井出來都中了毒,可見井裏的陰龍蠱毒性強,就算水中溶解的水毒不多,毒死人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