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情況太過複雜,腦中有著太多的東西,好像都層層疊疊的。
所以我有時分不清,那些混亂的記憶,那些紛雜的感情,到底是來自我本身,還是因為我體中殘留的那些東西。
墨修想要的,其實不過就是我表明態度,卻因為憋著一口氣,一直別扭著,越搞越僵。
所以這會那句話一出口,他緊摟著我,心態慢慢平穩了下來。
幹脆抱著我坐在摩天嶺邊上,兩人雙腳懸在半空中,看著近在眼睛的彎月,緊扣著手,一點點平複著情緒。
過了好一會,我才沉聲道:“你知道龍靈對墨修做了什麼?”
“嗯。”墨修冷哼了一聲,沉眼看著遠處的暗影交錯的山巒,沉聲道:“龍靈殺了墨修。”
我聽他和那道神識說了一句,卻沒想到這其中的差別與我們以前所知知道的這麼大。
一時也有些發苦:“可柳龍霆的記憶中,並不是她殺了墨修,她還一直抱著蛇身哭呢。”
在柳龍霆的記憶裏,龍靈好像受了很多委屈。
可從阿娜說的話,還有現在的情況來看。
龍靈,怕是心計深沉得很。
畢竟隻有她造了蛇棺,離開了巴山,還生死不知,蹤跡全無。
墨修隻是冷哼一聲:“你以為龍靈為什麼要將柳龍霆釘在蛇棺上護棺?以蛇棺的強大,用得著柳龍霆來護棺嗎?不過是殺蛇滅口罷了!”
想到柳龍霆對於龍靈的那種依賴,我不由的摩娑了下手指。
正打算抽回,卻又被墨修握得更緊。
我隻得複又道:“那你知道滅尋木的是誰嗎?青折想殺了我,當初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墨修輕呼了口氣,扭頭看著我道:“青折告訴了我意生之術,讓我能借與你相聯,借巴山的勢。”
怪不得墨修在巴山能用神念,原來是青折教他的。
我想到青折,心頭還是有些發梗:“那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墨修卻隻是搖了搖頭:“我確定以前並沒有見過她,可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誰,可能是她認識墨修那條蛇吧。”
他知道的本就不多,我本來不想問的。
可一想到青折那滅族的恨意,還是沉眼看著墨修,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
最後點了點眉心:“青折說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會恨我體內這個滅尋木的存在,恨到想殺了我。”
墨修嗬笑了一聲,手指在我眉心的紅梅處摩娑了一下,低笑道:“她說的墨修,大概也不是我吧,是那條本體蛇吧。他恨,我不一定恨。”
聽墨修說得清楚,我這才微鬆了口氣。
至少不會夾著那些不必要的愛恨情仇了。
腳在半空中踢了踢,墨修卻伸腳過來,將我踢動的雙腳夾住,沉聲道:“你身上有燒傷,要不要回陰陽潭泡一泡?先把傷治好,還有好多事情呢。”
想到陰陽潭裏那些軀殼,我原本是想拒絕的。
不過轉念一想,墨修身上也有傷,該泡上一泡,還是點了點頭。
頭剛點下去,還沒抬起來,墨修就已經拉著我從摩天嶺跳了下去。
我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死死的抱住墨修,惹得他哈哈大笑。
果然雄性,不管是什麼,永遠都是喜歡作弄的。
墨修用了瞬移,直接就到了山洞裏。
隻是這次陰陽潭對麵的石壁已經封了起來,那些軀殼已經不見了。
“什麼時候弄好的?”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
墨修卻直接動手拉開我羽絨服的拉鏈:“你在風城耽誤得挺久的,我回了清水鎮泡了一會,去巴山看了一趟,你還沒回來。”
“我本來怕你在風城出事,想著去接你的,可……”墨修說到這裏,低咳了一聲。
有點不好意思的將我羽絨服扯下來:“反正我因為別扭,又沒去,就又清水鎮,知道你被九嬰燒傷了,就把對麵的洞壁再封了起來,這才又去巴山等你的。”
“當時其實也不知道氣什麼,就是知道你不想看著這些軀殼。其實連你會不會來,都不知道,就是想著先封起來。”
墨修說得糾結不已,我都不能想象,當時他帶著傷,又忍著心裏的別扭,是怎麼來來去去巴山,又回清水鎮把這裏封住的。
一邊生著我的氣,一邊又想著幫我療傷,當時墨修心裏也是又氣又無奈的吧。
任由墨修幫我脫著衣服,我伸手幫他將衣帶慢慢解開:“那我今天幫你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