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沒想到我是剖這個,捏著石刀,緊張的道:“你知道什麼是膏肓穴嗎?”
我這身衣服不打算要了,而且這些衣服吧,也不好脫到腰間什麼的。
隻是朝何辜聳了聳肩胛骨:“我知道。何歡醫術高深,你以前不是幫我奶奶紮過針嗎,認穴位應該很準的。”
“不管墨修在我膏肓穴裏放的是什麼,以你何辜道長的本事,無論有形無形,都有辦法取出來的嗎?”我回頭看著何辜。
輕笑道:“膏肓穴雖重要,可你輸點生機給我,我就不會死了吧?所以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就讓你來做了啊。”
何辜隻是轉著石刀,沉眼看著我,臉帶苦笑:“膏肓俞無所不治。你就這麼信我?”
“你心口都剜開給我看過了,我不信你,信誰。以你的身份,不該和我一樣被困在這學校裏的,你現在該在問天宗避世的。”我朝何辜嗤笑一聲:“要我脫衣服嗎?”
何辜和張含珠一樣,心如明鏡,不會蒙塵,生機源源不絕;按理他該從這學校套出張含珠的話後,再出去,然後避世不出,等這場浩劫一過,他再出來。
可他卻和我一樣,叛離問天宗,叛離了外麵結盟的玄門各派。
陪我留在這裏麵,卻對張含珠說了什麼隻字未提。
“不用脫衣服。”何辜臉上的糾結全部都消失了。
左手摁著我肩膀,右手捏著石刀將兩邊衣服劃開:“我也想知道,自己終究是從何處來,又該往何處去。蒼生,對我而言又是什麼。你呢,往後打算怎麼辦?”
他手在我後背摸了摸,尋準了穴位,輕聲道:“膏肓不可直刺,深刺,怕傷及肺腑。你忍著點,我劃破穴位所在,用指血生機,將裏麵的東西引出來。”
“好。”我應了一聲,看著行政樓邊的火光。
說著話分散注意力:“我打算帶著這些蛇娃回巴山,先將它們養在摩天嶺,後麵的事情,再慢慢想辦法。”
“巴山是一切的根源。”我正說著,感覺後背一涼,帶著微微的刺痛,並不是很強烈。
就聽到何辜道:“我現在能掌控人麵何羅,到時可以試著看能不能進入巴山那個回龍村,你可以將這些蛇娃養在回龍村。”
想到回龍村那個閣樓的詭異,我心思閃了閃,跟著就感覺一股尖悅的痛意傳來。
好像抽骨一般的痛,本能的昂首想動。
何辜左手緊摁著肩胛骨:“別動,出來了!”
我看不見,所以全身感官齊聚在傷口那裏,那種痛意越發的強烈。
就好像當初才入巴山,在摩天嶺上,穀遇時幫我將鎖骨處那截隱匿的蛇身咬出來一樣。
隻是這次好像一點點的抽出來,痛意更加綿長,好像將後背的筋一點點的抽了出來一樣。
這念頭一閃而過,就聽到何辜沉聲道:“出來了。”
他聲音有些唏噓,似乎沒想到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我扭頭去看。
何辜似乎還想避開,可那東西幾乎紮進他手指裏,他一時也甩不脫。
那是一截黑白相間的蛇身,和當初我入巴山時,留在鎖骨上的一樣。
隻不過這截細很多,不過筷子大小,一頭已經紮進了何辜的指間,估計在吸食他的精血。
“可能是他體內蛇棺意識化出來的東西。”何辜起身,直接朝那大火走去:“我先燒了這一條,等下再取另一邊的一條。”
“好。”我看著何辜逃也似的拿著那截蛇身朝大火走去,輕輕的應了一聲。
何辜走得急,沒幫我處理傷口。
這會我麵對著火,後背衣服被割開,血水從傷口往下流,好像還有著冷風從割開的地方往裏麵灌,吹得傷口又冷又痛。
冰火兩重天啊,真的不好受。
當初我入巴山,蛇棺意識也放了一截黑白相間的蛇身在我體內,穀遇時咬出來後,化成三截在巴山流竄,穀逢春還帶著人滿巴山追擊,最後這三截蛇身全部入了蛇窟。
可等我們追入蛇窟後,卻沒有再找到那三截蛇身,墨修說已經歸源,不用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