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何壽說到墨修有個傷疤,不由的鬆了口氣。
墨修的蛇身是那種五彩斑斕的黑,在風城的時候,這樣放大圍城,都沒有看到所謂方寸大小的傷疤,那就是沒有。
何壽卻好像陷入了回記憶中,目光落在我小腹上依舊幽幽的道:“那時你肚子已經很顯懷了,阿寶在一邊幫你,他看起來應該比現在大一點。”
何壽好像要將碗裏的飯粒都在戳成泥,沉歎著氣道:“那種感覺太真實,而且是像神念一樣湧出來的,我怕自己是被迷了,所以連忙就避開了。”
“後來我盡量讓自己忘記這些,因為我也分不清,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說到這裏,轉眼看著我道:“普通人也總有一種認知上的誤差,就好像某個人,某個東西,或是發生的某件事,很熟悉,曾經見過,發生過,甚至能判斷事情的發展。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裏見過。”
“這在人類的科學上稱之為既視感,說是大腦產生的幻覺。可如果沒有時間,或是時間和物品一樣是可以挪動的話,這就很好解釋了。是人在某種時刻突破了原有的界限,看到了一點點未來,或者說未來和現在,本來就是重疊的。”何壽幹脆將碗放下。
沉眼看著我道:“何悅,你到現在還記得天眼神算的批命,對吧?所以我告訴你,我在摩天嶺下看到你殺了墨修造蛇棺,你是不是也會一直記得?”
我重重鬆了口氣,朝何壽道:“天眼神算的批命,我現在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看到的這個,我感覺極有可能是幻覺。”
我瞥眼看了看墨修,卻發現墨修神色有點奇怪,好像在失神想著什麼。
卻還是朝何壽道:“墨修是有無之蛇,就算現在有實體,受再重的傷,也不會留疤。”
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我說,墨修臉上露出了苦笑。
眨眼看了看我,好像有點高興,又有點無奈的道:“其實我沒你說這麼厲害。”
我抬眼看著墨修,對上他臉上的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有點心慌。
墨修卻似乎並不在意這個,隻是伸手依舊幫我夾菜。
“咂!”何壽咂了下嘴,瞥眼看了看我道:“你看,墨修這個被殺的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麼勁啊。所以其實也不用斬情絲什麼的,該幹嗎幹嗎。”
“何辜斬了情絲後,整個人都深沉了好多,沒有以前活潑了。你看龍靈斬了情絲,變得不拿人命當命。”何壽搖著頭,幽幽的歎氣道:“活得像個人不好嗎?幹嗎要斬情絲,成什麼神魔啊。”
我對著墨修夾菜的手,腦中努力回想著從墨修有實體以來的事情。
猛的閃過他化出真身圍住風城時,那九頭相柳有一個頭鑽進他身體時的畫麵。
我猛的放下筷子,直接握住墨修給我夾菜的手:“你化回蛇身給我看一眼。”
何壽見我將筷子拍得響,好像嚇了一跳,卻還是沉眼看著我道:“你別鬧,你都知道,墨修的蛇身,不會留疤。”
我隻是握著墨修的手,沉聲道:“你說過不騙我,不隱瞞我了的,讓我看一眼,也讓我安心。”
秦米婆教我問米的時候,總告訴我,往事最難回首,未來卻是由現在決定的。
隻要確定,就有辦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