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顧瑤都忘記自己做過多少噩夢，喊著媽媽醒過來。
那時候溫寧在幹嘛，住在別墅裏，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付雪在樓棟裏捂著鼻子，嫌棄道：“怎麼這麼大的發黴味，好惡心~”
lili問，“顧瑤姐，我們怎麼要到這兒？來找誰啊。”
顧瑤沒搭理，敲響了麵前的那道上了鏽的鐵門。
門從裏麵被人打開，顧瑤一時間都傻了眼，如果霍禕不叫她，她根本認不出來，她的樣子。
頭發披散著，枯黃打結，一團團的糾在頭上，臉色也很差，臉頰瘦的凹陷，屋子裏一股臭味撲鼻，還有小孩子的哭聲。
終於盼來顧瑤，霍禕很感激。
“進來吧，不用換鞋”
顧瑤進到霍禕家，是不用換鞋，地上也都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到處都是垃圾。
還有個看上去隻有一歲多的小孩子，小孩子這樣的天氣還光著屁股，關鍵還是個小女孩。
穿著發黃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背心，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家裏來的陌生人。
“這是？”顧瑤當媽以後，最見不得孩子受苦，小女孩的鼻涕都快淌到嘴裏了，也沒有人擦。
“我女兒嚴多餘。”
顧瑤吃驚，霍禕什麼時候當媽了，姓嚴那肯定就是嚴亮的孩子了，這名字也起的太隨心所欲了，養的也是隨心所欲。
顧瑤從包裏摸索了半天，找到了濕紙巾，半蹲在地上很溫柔的幫多餘擦鼻涕。
多餘怯生生的看著，突然哭了。
顧瑤慌了，還以為是自己弄痛她了，她都沒用力啊，“怎麼了寶寶？”
霍禕不耐煩的嗬斥女兒，“哭哭，哭什麼哭，就是你把你爸爸給哭跑了。”
顧瑤臉色難看，“小孩子還小，哭哭鬧鬧很正常，你嚇她幹嘛？”
霍禕說，“可能她餓了，嫂子你等等啊，我去給她弄吃的。”
霍禕這聲嫂子叫的很自然，以前在老宅，她從來都是顧瑤顧瑤的，語氣也很差。
付雪小聲和lili說，“這女人怎麼叫我們顧瑤姐嫂子啊？你看那小孩子，好可憐，連褲子都不穿，臉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指甲裏都是泥，山溝裏的孩子都比她幹淨。”
lili同情的看著多餘，仔細看這小女孩長得還挺好看，就是髒了點，怎麼攤上這樣的媽了。
霍禕去廚房很快就出來，顧瑤還以為她好歹會給孩子下個麵條。
霍禕從冰箱裏拿出一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剩麵包，多餘開心的跑過去，從裏麵拿出一片，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顧瑤突然發現，麵包都發黴了。
她怕搶走嚇到孩子，和多餘商量說：“這個給阿姨好嗎，阿姨給你好吃的。”
多餘很護食，狼吞虎咽的轉身，不理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