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靖遠眉頭緊鎖,努力的去想當時發生的事情。
周濤則是一臉焦慮的樣子,一會兒看看手術室,一會兒又看看吳靖遠,心裏總是無法靜下來。
這時,爺爺奶奶以及妹妹周琳也走了過來。
爺爺周永翔臉上露出一抹憔悴之色,而奶奶葉英群同樣一臉的憂慮,至於妹妹周琳,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哥,爸他沒事吧!”
說著,周琳直接撲到了周濤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周琳也算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了。
村裏都有個說法,男孩子要窮養,女孩子要富養。
所以,從小到大,周琳過的其實就比周濤要幸福安逸一些。
因此,在她的生活軌跡當中,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大的坎坷和波折的。
如今突然出現了老爸在手術室裏麵做大手術,情況未知,老媽又昏倒在醫院,剛剛才有所好轉,還在休息。
這樣的事情突然發生,對於一個還沒有進入社會,承受能力一向不高的女孩子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她哭了,直接躺在周濤的懷裏哭了。
其實周濤的心也不是滋味,如果他不是個男孩子,估計他也哭出聲來了。
好在周濤比較堅強,控製住自己情緒的同時,也可以給周琳安慰。
不得不說,在不知不覺之間,周濤已經慢慢成熟了。
如果換作是一個月前的周濤,甚至他已經亂了方寸,絕對不會先現在如此的鎮定自若,心裏還有自己的想法。
或許這一點,連周濤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如何發生的。
一旁的吳靖遠還在回想,其實也沒有過多久,可偏偏他就有一種像是喝多了斷了片一樣。
應該說,他也是關心則亂。
爺爺和奶奶並沒有說話,他們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手術室門口的那個燈。
從周安明被送進手術室進行手術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九十多分鍾了。
這個手術還沒有完成,由此可見,手術的難度應該不低。
“對了!我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吳靖遠突然一驚,瞬間想到了什麼。
周濤立即追聲問道:“哦?吳叔你想到了什麼?快說!”
也許吳靖遠想到的未必與周安明受傷有關,但也不排除是其中的一個可能性。
現在周濤啥都不想,隻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有心迫害。
如果是被人迫害,那是不是就是那個發出恐嚇信的人?
那這背後的人又是誰?
“是三明集團!今天三明集團的人來過工地,周哥和他們交涉了一下,但是好像鬧得有些不大愉快。”
“三明集團?是什麼集團?做什麼的?”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但是周濤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或者聽過。
“三明集團,就是跟我們合作的一個大的建築公司。本身工程是他們拿下的,隻是說,他們的工程太大,工期有點趕,所以就會將一部分工程外判給外麵的承包商。這些承包商有的自己去接洽,有的也隻是當個中間人,吃點回扣,最後再聯係外麵的包工頭。
所以,你爸和我,其實就是透過中間商,才拿到的這一塊項目。
如今五個月已經過去了,建設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收尾階段。隻是沒有想到會出這檔子事情。”
“你說三明集團過來和我爸交涉過,他們交涉的什麼?”
周濤眉頭一皺,感覺這可能是關鍵所在。
“具體是什麼,我好像不太清楚。隻不過,最近你爸好像都挺苦惱的樣子,我擔心,可能是工程款的問題。”
“工程款?”
“是的,因為承包工程,一般來說,是需要包工頭先墊付一部分錢的,是用來給工人們發工資的。當工程開始,打好地基之後,會先到賬一部分工程款。接著,在進入到主體結構修建好之後,再到賬一部分工程款。然後就是最後的竣工,收尾款。”
“嗯,這點我能理解,畢竟一個大工程,資金流轉並不會太順暢,而且開發商肯定也會考慮到工期的問題,工程款分批到賬也是應該的。但聽你說,你們是通過中間商才承包的這塊工地,那為何我爸又要直接去找三明集團交涉呢?”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哪裏出了問題,就找哪裏,找與自己對接的人才是。
為何要繞開這個中間商,直接找三明集團呢?
“你有所不知。當中間商抽取了中間的那部分傭金之後,他就直接將我們和三明集團聯係到了一起,也是為了方便工程的進度,所以,他拿了錢就什麼也不用管了,有什麼,我們直接找三明集團對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