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院門處的鈴聲再次響起。
“有人在嗎?雨太大了,我迷路了!可以來這裏借宿一晚嗎?”
管家聽到外麵的叫喊聲,用眼神詢問了一下眾人。
幾個人顯然沒有料到還有人會來,吳攸眼中閃過一抹殘忍,陰沉地笑著道:“一個也是留,兩個也是留,多留一個,多積一份功德,既然他想住,就讓他住吧。”
貴婦人紅著眼睛將頭低的更深了:“是啊,一個也是留,兩個也是留。”
或許他們想說的,並不是“留”,而是別的什麼字眼。
桌子旁的大叔和倚著欄杆的女孩兒並沒有發表意見,倒是廚師眼睛裏閃著光,趁眾人沉思,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喉結滑動,咽了一口唾沫。
唐堂離得近些,眼角餘光瞥到了這一幕。
那管家明明是這座莊園的管家,征求意見時,明明也是朝著坐在圓桌上的三個人征求的,但最後做決定時,眼睛卻是先掃向了廚師,然後才看向吳攸。
那個廚師,有問題。
管家撐著傘再次走了出去,回來時,身後跟著一位大概三十出頭,體格偏胖的男人,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頭頂被風刮得幾乎爛掉的雨傘收了起來,先是表示了感謝,然後笑眯眯地自我介紹道:
“我叫陶洋,本來是坐船來出差的,結果剛下船就碰上了這麼大的雨,朋友說從碼頭往東走有農家樂,結果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幸虧碰見這裏還有人家,不然的話,今天晚上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陶洋很善談,不過眾人各自懷揣心事並不想理他,沒有搭茬,隻是聽陶洋自報家門後,逐個報上了名字。
桌子上的三個人依次是吳攸,貴婦人陳雪,和大叔何朗。
欄杆邊一直保持看戲狀態的女孩名叫葉濯。
管家姓吳,廚師姓魏,都沒有介紹名字。
加上唐堂和新來的陶洋,正好是八個人。
吳管家領著唐堂和陶洋穿過樓梯,來到二樓西側的回廊,用鑰匙打開回廊的大門,指著麵前的四間房道:“兩位今天就先在這裏住下吧。203和204號房間都是空著的,兩位商量一下,住在哪個房間。”
說著取出兩把寫著房間號的鑰匙,用指尖握著鑰匙的尖端,遞了出去,等著兩人選擇。
選房間嗎?
既然都是一樣的房間,為什麼要選?
203號房間是略微靠近走廊盡頭的房間,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太容易跑回回廊門口,但回廊門口有鐵質大門,門上有鎖,鎖孔朝外,一旦有人從外麵將門鎖上,單憑自己懷裏的匕首,很難破門而出。
那麼203號房間相比於204號房間的一點點劣勢便消失了。
204號房間雖然是最靠近走廊大門的房間,但之前吳攸和管家給唐堂分配的就是這間204房,這間房一定有問題。
想通了這一點,唐堂:“我選203號房。”說著便去拿吳管家右手上的鑰匙。
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吳管家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怎麼這麼涼?
吳管家下意識向後一縮,臉上得體的微笑僵了一下,隨後不動聲色地將另一把鑰匙遞給陶洋,手指掐著鑰匙的位置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