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男帶我走進屋子,昏黃的燈光彌漫在狹小而雜亂的房間。油膩男指了指靠牆角的椅子:“坐吧,簡陋點兒,不過也算湊合”。
我毫無反抗的坐上椅子,驀然感覺四肢漸漸自如,不動聲色的握住椅子後麵的一把笤帚,趁他一個不注意,迅捷無比掄了過去。
這下可是結結實實的砸在腦袋上了。
一雪前恥啊!
油膩男身子晃了晃,嘴角抽搐,幽怨的看著我,我頓時感覺手腳又開始不受控製。然後看他在床上坐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顫悠悠的衝我說:“小夥子,你還是很倔強啊……”
我衝他鎮定一笑。
若無其事,內心慌張。
我努力的晃動身子,但看起來就像開啟了震動模式。我懷疑油膩男一定給我下了什麼藥,還是高科技那種。
“是不是想動又動不了?”油膩男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眼神怪異。
“你不是想割我的腎吧”,我顫著聲問道,一臉驚恐。
“別扯淡,我剛吃倆羊腰子,你那玩意兒啥也不頂。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跟你聊聊。”
唬弄鬼呢?!
哪次泡妹子不都是這套說辭,我就聊聊,沒別的想法,結果還不都是給人家上了……
我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油膩男捂著嘴咳嗽一下,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很無奈的說道:“你想多了,我真的隻想跟你聊聊”。
他說的很誠懇,我略微坦然:“聊就聊唄,可你讓我這麼一動不動的算怎麼回事?”
說完我仍舊注視著他,眼角的餘光卻在房間裏不停搜索,這次得找個能幹暈他的物件兒,笤帚殺傷力還是太弱。
“你馬上就能活動自如,別找了,這屋子裏也就椅子腿兒硬磕,你都敲我腦袋一晚上了,我要想害你肯定不跟你費這麼多話”,油膩男衝我攤攤手,緊接著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有那麼一絲兒的道理。
很快,僵硬的軀體活泛起來,我迅速抄起椅子,劈頭蓋臉的朝他砸過去。油膩男看著我,一動不動,特別的視死如歸。
千鈞一發之際我還是忍住了沒砸下去,有前車之鑒,我怕再讓他給我整僵硬,不過還是有些戒備的拿起笤帚橫在身前,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
“鬼神”。
“啥?”我瞪大眼睛異常不解,剛升起的一點兒安全感馬上蕩然無存,這該不是個患者吧?
男人長呼口氣,臉上略略回複些氣血,站起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猛然回身道:“你敢再拍我…”
其實我壓根就沒動,我已經完全懵逼了,實在搞不懂油膩男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油膩男喝完水,拉把椅子坐在我對麵,一臉友好:“我聽了一晚上你們聊天,特別好奇一件事…”
我渾身一激靈,這貨什麼毛病,玩竊聽?!
又聽他說道:“鬼神之說自古就有,書上也都言之鑿鑿,你怎麼就那麼不信那麼不屑呢?”
“呃…我有堅定的信仰”。
油膩男怪異的瞧我一眼:“聊歸聊,別扯犢子…蒼天在上,厚土在下,你不覺得大半夜公然無視這事兒很過分,很不尊重……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