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是那個青澀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身體,為之瘋狂著、膜拜著,沉.淪著。
周圍的一切,不斷地變幻著,時而是大溪地的夜,時而是那個午後公園的陽光花園。
隻是,不變的是他們,雖然經過了十六年,可眼裏、心裏,滿滿當當還是那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她的身體裏釋放。
沒有出來,而是抱緊她,忍不住地哭。
她也被他感染,在他的懷裏哭。
此刻,天上的星辰閃爍著,那來自億萬年前的光穿越過漫長的時間與空間,見證著二人此刻的忘情,卻依舊是亙古不變的淡然從容。
他輕輕地吻掉她臉頰上的眼淚,聲音低低的:“小染,我愛你。”
她凝視著他:“嗯,我一直都知道。”
哪怕是,經過了那十年,重見光明的那一刻,她回顧過去,在那人為製造的重重誤會後,她也不得不承認,她心底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細小的燭火,跳動著,告訴她,她一直都還念著他。
哪怕是,經過了那漫長的十年,他親眼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挽著別人的手回家,當著所有的媒體說,她有一個丈夫,他都還在心底期待著,他的小染,會回來。
還好,時光不負我,你終究是回來了。
我們走出十年,歸來依舊是最初的模樣,從未改變。
直到兩人都稍微平複了情緒,夜洛寒才將霍靜染抱了起來。
他幫她整理好衣服,拉著她走到了海灘前。
遠處的深海,因為沒有燈光,所以都是一片黯沉的。
他卻並不在意,而是攬著她的肩,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小染,我很喜歡聽你唱歌,能不能唱一首給我聽?”
“嗯。”她應著,想了想,忽而想起那天聽到的一首歌。
“荒草枯木雪紛紛,蕭索多少青春,寒夜茫茫一盞殘燈。照不盡離別的人,誰前世用盡緣分,今生相遇不能相認”
不知不覺,便想起了,當初她恢複光明後,第一次出現在媒體麵前,繼而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闊別十年的他。
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卻又似隔著那十年的愛恨情仇。
“荒煙孤城記憶深,愛勾走癡人魂,琴聲陣陣縹緲紅塵。我用千年的情深,幾世修煉這一生,隻為尋回你的人”
他聽著她的歌聲,想到的,是當初他隔著屏幕,看向那個想了三千多個日日夜夜的她,屏幕冰涼,他卻覺得血液裏的沉寂和冰凍,瞬間沸騰。
“我過蜀山度過愛和恨,卻渡不過命中和你的離分。而關於你的回憶一步一生根,是我還過分的認真”
他抱緊她,想起小時候的她、長大的她,那些從他記事開始、懂事開始,就烙印在生命裏的記憶,早就在心底生了根,即使離分,也依舊在他的心裏深深紮根,恍然間,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
“我拿三生用來渡紅塵,愛上你不問苦海多深。我在輪回裏等,等你的承認,等你的一個轉身”
她離不開他,他不能讓任何人奪走她。她對於他來說,就是氧氣,如果失去了,就好像離了土地的大樹,枯竭死亡。
歌聲還在繼續,他似乎因為歌詞的感染,又怕失去她,所以,不滿足她隻是靠在他的肩上,而是見她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雙臂緊緊環著懷裏的女人,這樣充斥滿懷的感覺,才讓他找到了心安,仿佛靈魂有所依、有所歸途。
“我拿三生用來渡紅塵,愛上你不問苦海多深。我在輪回裏等,等你的承認,等你的一個轉身”
她清唱著,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身上是他有力的臂彎,溫暖、安全,是她從小就依賴著的。
悄然間,前方的海水裏,漸漸出現了一副畫麵。
小小的她,追在他的身後,奶聲奶氣地叫著:“洛寒、洛寒!”
可是,沒看到前麵的小石子,她的小腿一崴,摔倒在了地上,哇地就哭了。
前麵的他馬上轉身,跑過來將她拉起,看向她腿上擦破的地方,著急地道:“小染,疼不疼?我帶你去敷藥藥!”
她依舊哭著,委屈得好像全世界都不理她了。
“叫哥哥。”他說著,給她擦掉了眼淚,背對著她蹲下:“小染,我背你。”
小小的她趴在他柔弱的後背上,眼淚掉了他滿頸窩。
自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放開過她的手。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高中,一直,走到了現在。
她忽而想起一句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