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通人性(1 / 2)

它通人性

南歌蜷縮著身子,黑曜石一般的眼珠緊緊盯著站在一邊發呆走神的女子。

昨夜,是他最悲慘的一夜。

他被姐姐那一雙調皮兒女灌醉了酒,他們還偷走他的九龍劍。他的屬下南三和南五去追了。

他在追趕他們的過程中誤入這片叢林。

昨夜,是陰曆十五月圓之夜,他正幻化成原型,躺在叢林裏吸取月之精華時,酒意來襲,沉沉睡去。

於是,給了那些無良獵人可趁之機,他們打傷了他,還把他捆綁上。

當他酒意醒來時,那兩個獵人已經走遠,聽他們說要去找車,把他活賣了。

南歌恨不得一躍而起,將那兩個人拆吃入腹。

無奈,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現在受了傷,失血過多,無法動彈,不要說幻化成人形,就是連掙脫繩索的力氣都沒了。

他暗自告誡自己,以後,定要滴酒不沾!醉酒誤事呀。

漸漸的,他昏迷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來。

在這潮濕逼仄的空間裏,他倍覺難熬。

在他屏氣靜心思考該如何脫身時,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他嗅了嗅,那是人的氣息。

隨著那人的靠近,他發覺,來人身上並無殺氣和戾氣,於是,他使勁渾身力氣,發出聲響,以引起來人注意,救他出去。

可是……

可是,那人竟然拿尖銳的棍子戳他!

那狠狠的一戳,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他更加痛苦不堪。

他痛苦地悶哼一聲,以示抗議。

這個人真可惡……

南歌眯了眯眼,費力地撩起眼皮,仔細打量一眼,竟然是個女人。看她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樣子,竟然用那麼大的力氣戳他。

此時,南歌真恨自己,他怎麼就著了一對外甥男女的道?不然,怎麼會落得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肆意羞辱的局麵?

眼前的女人好像還不肯罷休,接連著戳了起來。

終於,當尖銳的木頭戳進他鮮血淋漓,白肉外翻的傷口時,他全身一陣抽搐,再次陷入沼澤般的黑暗中。

柳歸晚用盡力氣連著戳了那畜生十多下,終於,它不再發出任何動靜,她才罷手。撥開茂密帶著硬刺的樹叢,看清眼前的情景,她下了一跳!

好大的一個畜生!

身長比她的身高還高許多,潔白的皮毛上沾滿了鮮血,有的地方已經變硬結痂,變成暗黑色。

它的身下還有一灘血跡,沒有凝固,不知是一直都在流血,還是剛才自己戳的所至。

不怪獵人說把它活著賣值錢,果真如此。

這麼多的大的家夥,就連她都心動了。

這潔白光滑的皮毛做一個大氅綽綽有餘。事不宜遲,見它不動了,柳歸晚以為它死了,便放心大膽地把它往外拖。

“實在對不起,我不想殺生,這是你自己死的,我在這荒郊野外要生存,隻有取你的皮毛禦寒,吃你的肉充饑。你化成鬼魂可千萬別來找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也是為了活命……”

柳歸晚累得氣喘籲籲,終於把這個龐然大物拖出了樹叢,她累癱在地上,看著一動不動的大家夥,自言自語道:“其實,即使你死了,讓我剖皮,我還是不忍心……”

說著,歎歎了口氣,“以前,我可是解剖過很多死人的,可是,看著你這死畜生,我就下不去手……”

說著,摩挲著它一身光滑柔軟的毛皮,愛不釋手,這毛管多新鮮,多光滑……

南歌痛楚地扭了扭身子。

該死的女人絮絮叨叨在說些什麼?

看她弱不禁風的,下手可真狠,她那麼用力一拖,尖銳的荊棘刮得他生疼,不過,得感謝她,要不是疼痛讓他蘇醒過來,一會兒,恐怕就要被剖皮了。

南歌痛苦地哼了一聲。

咦,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