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中,唐琢沒應聲,也沒再回頭。
唐琢不在家,她練舞就方便了許多,徐倩和寧海遠都和以前無異,寧蓁鬆了口氣,唐琢應該不會出去。
日曆一頁一頁地翻,她心中的緊張感反而淡了。
寧蓁沒太在意名次和獎項這種事,她欣慰的是能重新站上舞台,與以前的自己握手言和,不再逃避。
個人舞蹈,跳ja會比較好看,她時間倉促,也不如以前熟練,因為選擇跳。
是爵士舞的一種,由芭蕾舞演變而來,是優雅和自由的融合。
重生以來,這是她最安寧的一段時間。
陸執沒有食言,假期過了這麼久,他真的沒來打擾她。
隻有某一清晨,她打開手機,看到一條他的短信。
想你快想瘋了
接收時間是04:5。
是瘋了,想到半夜輾轉難眠。
但除此之外,他徹底安分下來,不知道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裏。
寧蓁關上手機,沒有回他。
一切都會好起來,她於陸執,才不過剛剛相遇,她還不是他生命中戒不掉的東西。
翻日曆的時候,她看著標紅的7月0日,突然想到7月9日也是個特殊的日子。
是陸執1八歲的生日。
他上學上得晚一年,比班上大多數人都要大一歲。
寧蓁忍不住笑了笑,嗯,重生回來的自己,心理年齡19了,比他大。
哼,一個才成年的少年,哪怕是整痞痞的霸道樣,她也沒理由犯慫的。
寧蓁一直不知道自己一旦跳舞,膽子和自信都會回來。簡直不像她,卻又是更美好的她。
外公和外婆知道她會參加比賽以後,都特別高興。
她這次沒有回去陪兩位老人,他們也非常理解。
外婆給她出主意:“你提前兩去s市,坐飛機過去,早點去調整狀態,你爸爸那邊,就和他來了我們這裏。”頓了頓又,“蓁蓁,你注意安全,別像你|媽媽那樣……”
到後麵有些哽咽。
寧蓁媽媽當年和一群誌願者一起去支教,她聽那些大山裏的孩子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舞蹈,不顧寧海遠的反對去了深山。
當時外公和外婆都讚成她去。
老人家活了大半輩子,知道自己女兒和外孫女是生的舞者,靈魂裏熱愛跳舞。
沒成想後來暴雨滑坡,她被送回了的時候,隻剩下冰冷的屍體。
寧蓁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卻是笑著讓她好好跳舞,不許偷懶,她回來要檢查。
但跳舞最後卻成了寧家最忌諱的事情。
寧蓁再也沒有提過,早已忘卻了自己曾經也和媽媽一樣熱愛舞蹈。
她曾也是最耀眼開朗的姑娘。
誰也不會懂那種感覺,像是生命被剝離了一部分,世界的一半還在喧囂,另一半卻安靜下來。
她最後決定八號飛往s市。
自己的那筆錢用來買了新的參賽服裝,以前跳舞的衣服她很早就丟掉了。
八號的晚上,她收到了陸執的電話。
少年的嗓音微啞,卻透著笑意:“寧蓁,想我不?”
“陸執。”
“嗯,沒忘了我就好。千裏迢迢趕回來,就怕你連我是誰都忘了。”那邊似乎夾著呼呼的風聲,低低的喇叭聲響起,她怔了片刻:“你在開車?”
那邊低笑一聲,不答她。
良久,他開口:“寧蓁,9號,陪我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