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鹹不淡地過, 轉眼就到了十月下旬。
氣漸冷, 寧蓁在校服外套裏麵加了件自己衛衣, 嫩黃的衛衣, 掛了兩個白色的絨球。
她整個人看起來暖呼呼毛茸茸的, 童佳就愛捏著她的毛球玩。
舞蹈事件奇異地平靜下來, 緊張的高三生活也逐漸邁入正軌。
教室前麵貼上了高考宣言。
附帶一個可撕日曆,紅色加粗數字是, 明年六月份他們就要進入高考了。
寧蓁經曆過一次, 看得淡了些, 但常年養成的習慣讓她不會懈怠。
童佳常常看到寧蓁下課也在練題,一班的氛圍總是要緊張很多的,童佳聲嘟囔:“都這麼努力啊,感覺我要狗帶了。”
她有好好學習的心,可是又忍不住想浪。
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對童佳而言太難熬, 她如今每的樂趣就是看蓁蓁被表白。
高一到高三的各色少年, 隔那麼幾總會來一個。
寧蓁往往禮貌地拒絕,如此一來相安無事。
隻不過沒過幾,學校裏傳出了一則流言。
——高三七班的陸執喜歡寧蓁。
一時間好多人看寧蓁的眼神都變了, 不敢沾染不敢不敢。畢竟是大佬的心上人。
童佳咬著蘋果和寧蓁笑言:“還真不是流言。”恰好就是事實。
但陸執人還在家裏, 這話怎麼傳出來的呢?童佳咽了口口水:“是不是陸執自己傳出來的啊?”
越想越有可能,童佳趕緊看寧蓁的反應。
少女神色淺淡, 聞言笑彎了眼睛, 眸中帶著幾分溫柔:“他有點著急吧。”
童佳愣住, 看著她的笑顏。
很奇妙啊。
蓁蓁語氣很包容, 完全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意思。
“蓁蓁,我覺得你變了很多誒?”
“哪裏變了?”
“嗯……我也不上來,你活潑了些,但是吧,又似乎更加溫柔了。啊對了,你勇敢了很多啊,以前你從來不敢逃課,不敢晚歸,規規矩矩得像個學生,現在這些事你竟然都敢了!”
“……”怎麼聽童佳這麼一總結,她不斷在往壞處發展?
但她既然決定不輕易放棄他,那總得勇敢些的。
寧蓁一直沒能想起來前世的更多事,往往一些稍縱即逝的片段,在她腦海裏一掠而過,再仔細回想,就串不起來了。
她有幾分苦惱,第一次覺得,要是她這個重生,和別人一樣,金手指巨粗就好了。
她實在太被動了。
真正的轉機發生在周六下午,唐琢來找她。
他之前上學放學從來不和她一起回家,這次卻在校門口等她。
十五歲的少年,眉目清雋,個子和她差不多。
寧蓁走過去時,有種不真實感:“你是在等我嗎?”
唐琢垂下眉眼,“嗯”了一聲,隱隱有幾分煩躁。
兩人沿著回家的那條路走,彌漫著難以形容的尷尬。唐琢一路眉頭緊鎖,她終究想當一個好姐姐,主動問他:“唐琢,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不是,在和陸執談戀愛?”
“……!”她這個繼弟,一開口就是這麼直白爆炸性的問句,她心理還不夠強大,抑製不住地紅了臉。
唐琢也沒指望她回答自己,徑自:“他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
“你為什麼這麼?”她皺眉,語氣肅了幾分。
唐琢冷冷一牽唇角:“他是什麼人你了解麼?”
畢竟經曆了兩輩子,她覺得她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寧蓁點點頭。
唐琢諷刺道:“那你知道昨下午去他家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寧蓁愣住:“你什麼?”
“你不是很了解他?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和你?你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昨下午,大概五點五十多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去了他家。”
寧蓁停下步子,擰緊眉頭:“二十多歲的女人?”
唐琢以為她心有疑慮,總算開竅,嗯了一聲:“化了淡妝,身材高挑,精心打扮了去的。”他想表達的是,那是特意去見情|人的裝扮。
寧蓁抬起眼睛看著唐琢,帶著幾分古怪:“你的觀察好細致。”
也很可怕。
好像身邊發生的一切事都瞞不過這個少年。
她的關注點奇異地跑偏,唐琢深吸一口氣。
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半點都不了解這個繼姐,“你不生氣?”
“我氣什麼?”寧蓁好笑道,“事情都沒定論我隨便生氣,這對別人來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我選擇相信他,就得有點信心,不能一遇到事情就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