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大笑:“若水冰雪聰明,沒想到卻不懂詩詞,真是可惜了。”
我接過他的空碗給他又添了一碗道:“誰說我不懂,我肚子裏的詩可比你們多多了。我悄悄的來了,正如我悄悄的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聽到過嗎?”
燕青奇怪道:“這也算是詩嗎?”
“怎麼不算?你們都聽好了。”我眼睛一轉找了一首宋朝還沒有的詩來,張嘴便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宋江跟著重複了一遍:“不是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好灑脫的韻味啊,不知是何人所作?”
我接過他的空碗又給他添了一碗:“這是唐伯虎的桃花庵歌,這是全詩的最後四句。”
宋江眼睛一亮道:“那快將全詩都念一遍與我聽。”
我笑著將《桃花庵歌》從頭到尾的給他念了一遍。
宋江聽得不住點頭:“好詩啊,好詩,等下你可得把這詩給我寫下來。”
燕青猛地笑了出來,見宋江用詢問的眼神看他,忙解釋:“若水姑娘讀書時可能沒有用心學,很多字都隻會寫一半,一般人是認不得她的字的。”
我呸!什麼叫我隻會寫一半,那叫簡體字,懂不懂啊!我又瞪了他一眼。
宋江“哦”了一聲,隨即表情怪異的在燕青耳邊呢喃了幾句。
燕青恭順的將他從床上扶了下來。
我忙道:“安神醫說宋大哥病沒好,不能下床的。”
宋江苦道:“我想去趟茅廁。”
喝那麼多碗紅豆湯能不上茅廁嗎?我暗笑著,你以為這紅豆湯能給你白煮嗎?
看著燕青小心扶著宋江離開,我簡直是心花怒放啊,招文袋可就在我的旁邊!
看了看四周無人,我激動的拿下招文袋,伸出兩個指頭將裏麵的一本書夾了出來。果然,四四方方的一本書上寫著四個大字——《呂氏春秋》!
我靠!
我差點一口血噴在招文袋上,難道我費盡心機要偷的就是這本在新華書店賣十二塊的《呂氏春秋》嗎?
眼看燕青他們就要回來了,我隻能滿懷悲催的苦逼心情將書重新塞進招文袋,又將招文袋重新掛好,收拾了一下鍋碗就要往外走。
此刻宋江正好回來,看到我抱著鍋碗要走,便叫住我:“若水,把這些東西先放放,跟燕青去書房把剛才那首《桃花庵歌》抄了給我,我要細讀。”
我無奈的放下了鍋碗跟著燕青去了書房。
這個宋江,房間裏已經全是書了,沒想到書房裏更是鋪天蓋地的書,光看表麵就不下一千多本,我要怎麼在這麼多書裏找出那本《玄女天書》呢?
燕青在案幾上鋪了宣紙,磨了墨汁提筆看著我。
現在的書房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不敢直接看他,就背對著他背《桃花庵歌》。
“你也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抄完詩詞他問我。
“什麼?”
“不是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燕青道。
我笑了笑:“我隻是很喜歡這首詩給人的感覺,至於無花無酒鋤作田的日子是你喜歡而不是我。”
他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
我這才發覺自己差一點就將未來燕青辭別盧俊義隱居山林的事情說出來了,忙掩飾道:“沒什麼,隻是瞎猜的,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