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凜掃了眼開口的華媱,抖落了下手上的殘渣。
“放心,我知道。”
他這幅不冷不熱的態度無疑是在搓火。
華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你將我置於何地!?”
“從前白芨在時,我也是這般為你說話,為何她能忍得,你就忍不得?!”
此話一出,華媱愣了下。
隨後而起的是更加不敢置信的怒火。
泓凜竟然將她和白芨相提並論。
她和白芨在他心中,是從何時開始淪落成了可以相比的存在。
究竟是泓凜太愛白芨,還是他不愛她了?!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不是華媱可以接受的。
“泓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知道我是誰麼?!”
華媱不甘罷休的再次問道。
泓凜蹙了蹙眉道:“華媱,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一聲呼喚,徹底打消了華媱心中最後一絲的僥幸。
而泓凜似乎也並不像和華媱這般糾纏下去。
他掃了眼不敢再多說什麼的仙者,起身同天君說了兩句之後,便自行離開了宴會,將這一切尷尬留給了華媱一人。
昭陽殿內。
泓凜站在門口,一雙眸子四處瞧著,似是在找尋著什麼。
一旁伺候的仙婢瞧著泓凜的神情上前道:“太子殿下,您想要找什麼,奴婢幫你去尋。”
泓凜聞言頓了下,掃了眼低眉順眼的仙婢,眉目間帶著絲絲的不確定。
“從前白芨在時,我記得那處該是盆靈草?”
聞言,仙婢先是一怔,而後抬頭朝著泓凜所指的地方看去。
那處一片空落,唯有背景牆上是一副華媱親畫的山水圖。
而在華媱搬進來之前,那處也確實如泓凜所言,有一盆靈草。
隻是那盆靈草,在華媱重傷那日便已經毀了!
“回太子殿下,那曾經確是有盆靈草,但是五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泓凜聞言皺了皺眉,越發的看那副山水圖不順眼。
“將那畫取下來,重新挪一盆靈草來放在那兒,還有這昭陽殿全部按著白芨在時的樣子給本太子改回來。”
“……可太子妃那邊……”
“白芨敢對我的話有何質疑麵容?!”
泓凜下意識的反斥道,可出口才想起來,白芨已經死了,同他和離。
如今的太子妃,是華媱!
“……”
泓凜沉默了瞬,看著也不語的仙婢,煩躁道:“還不按著我說的去做?!”
“是,奴婢這便去!”
仙婢連忙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泓凜原本平靜的心湖也被剛剛的事情弄的煩躁難安,幹脆轉身走了出去。
宴會散去,華媱剛進昭陽殿,便覺察到了不對。
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什麼。
直到她看到那本該懸掛著她畫的地方空空如何,而那方桌之上憑空出現了盆靈草時。
她心中不安了瞬。
“來人,我的畫呢?誰讓你們將那副畫拿下去的!?”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回來過,想來是不喜那副畫,才叫奴婢尋盆靈草來替代,還有這屋子裏的擺設,也都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們按著白芨在時更改回來的!”
之前聽候泓凜吩咐的仙婢走進來,對華媱說著。
華媱臉色驟然難看,冷凝的像一塊冰。
而她眼中熾烈燃燒的妒火似乎是要將人烤化。
又是白芨,為什麼她都死了還是要亙在她和泓凜之間呢?!
為什麼她連死都不能消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