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中,隻有一個灰蒙蒙的磨盤在轉動,這個世界,似乎隻存在‘灰’。
周圍有聲音,很模糊,他(她)們好似在呼叫著什麼?湊近了些,卻並未發現那些聲音的來源。
那磨盤上方好像坐著一個灰袍男子,他的模樣好生模糊,手腳上還拖著蔓延到磨盤底下的灰色鎖鏈。他似在望著自己,又似在望著這個世界,他的目光好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待他再靠近些,想要看清楚那個男子的模樣時。卻發現,他腳下的那片空間莫名其妙消失了,磨盤突然劇烈震動,他的意識一下子陷了進去。
一間簡陋的房子,整潔的石床,躺在上麵的少年猛然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從房間上方照了下來,他想抬起手臂遮擋,但那刻骨的疼痛讓他停了下來,別過腦袋,躲開了陽光的照射。此時,他的後背全濕了。
這個少年,正是先前於滄龍體內的桂木。由於最後一擊,雙方力量的衝撞,導致那處空間大麵積坍塌,而狀態虛弱的桂木根本無法做出行動,隻能任由那坍塌的空間吸入。而後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他目光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而入目盡是荒涼。他躺著的這張床,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石板。蓋在他身上的東西,不知是什麼,雖然比較暖和,但披在皮膚上十分不自在。屋頂漏了個大洞,陽光和風沙都漏了進來。
“我是在做夢吧?”想著,桂木又閉上了眼睛,回味剛才的夢境。就在這時,他聽見門外有聲音。
“咣當。”
是門打開的聲音,一個人進來了。桂木閉著雙眼,假裝聽不見。那個人的動作很輕,即使他很認真的在聽,也隻能聽到細微的聲音。
“潺潺。”
水聲?桂木心中一頭霧水。但很快對方就給出了答案,那應該是一條很粗糙的棉布,帶著有些溫和的熱氣,輕輕敷在桂木的額頭上。待這些事做完後,那人又推開房門離開了。
桂木確定對方走後,又睜開了眼睛,目光向上,望著那有些濕潤的棉布。這玩意兒還真不是做夢。
話說現在我在哪?身處異地,身體遭到重創,現在的處境可謂不妙啊。
空間崩塌,靠著他強悍的體魄,才撐到了這裏,但這也就間接導致,空間之力對身軀的直接磨傷。還好他的體魄異於常人,不然極有可能在空間崩塌的時候,就被空間給絞殺了。
身處異地,什麼都還不清楚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就是盡快恢複原本的力量,或者說能保住性命的手段。
雖然他也懷疑,可能自己的師尊就在上空看著,一旦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他(她)就會乘著七彩祥雲下來救自己。但與其將性命托付給那個不靠譜的便宜師傅,還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為好。主動永遠要比被動來的明確些。
強行動用精神力,導致他現在的狀態非常‘虛’。他的身體受創太大,簡單的動作,對如今的他而言,也很難完成。
他現在的精神有些混混噩噩,這是重創後的後遺症,都不知道多久後才能完全好起來。
桂木重新閉上了眼睛,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那個女孩好像還在那條滄龍的體內。他猛地又睜開眼睛,眉頭緊皺,隻是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做不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他的耳朵微微震動了一下,一片嫩綠的胖葉子跳到了他的耳垂上,在它的身上,散發著旺盛生機。
“那株胖草的葉子?”桂木斜著眼睛凝望,帶確定它的狀態後,內心也舒了一口氣。
這片葉子是他閑著無事看星星的時候,由於手中不拿點東西,悶得慌,便把那小家夥抓來,手扯著它的胖葉子,蕩啊蕩。結果一不小心,弄斷了,但他內心毫無負罪感,還順便把那家夥給扔了出去。之後,這片葉子便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它與那株胖草是同根,它還活蹦亂跳的,就代表那株胖草也是,而那家夥又在李舒雅身上……
女孩,希望你能安全吧。不然,我定叫那罪魁禍首九族盡滅。
思慮至此,桂木沉重的心神才稍微放鬆了些,現在即使找到了她,以現在的狀態,也很難做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便先將狀態調到巔峰,至少遇之,不用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桂木又陷入了沉睡,他這次並非是真的睡覺,而是動用了宗內絕妙的功法——大冥想術。
號稱養老養生的最妙功法,無論是養魂還是修體,皆是上乘之最。
冥想術並不會產生任何的能量波動,所以無需擔心世界的壓製,也就現在,他身體這種情況,才會想到這玩意,平時,鳥都不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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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那個少年醒了沒?”一間略顯寬大的廳堂,一個身披獸皮,麵容剛毅的中年男人坐在廳堂上方的主位上,在他的旁邊,是一位長相與荒族格格不入的白臉男子。